接下来还得善后,既然狐狸归季平了,那集市上被它砸坏的摊位东西不能不管,卖鱼的老王受伤了得找大夫,狐狸被燕三捉来时就伤了后腿,之后的打斗也受伤不轻,要找兽医,集市闹了这么大动静,要找官府报备。
摊主们自己先找了官府,那边听说狐狸最后是被一个道士收走了,查了季平的户籍路引度牒,好在这些都是系统准备的,季平掏得无比自然。
捕头连忙见礼,两边又闲聊一遍,季平不太爱这类客套,倒是望着一队人有点好笑,也不知这里面,哪一个是许仙他姐夫?
摊主们又拉着捕头去商量官府补贴,在潘朝,妖魔作祟不算常见,但也并不是没发生过,也不能每次让人后果自负,所以就有了事后补贴这一制度。
老王得就近找大夫,没机会请季平吃饭,很是唉声叹气。
至于狐狸的伤,季平问其余两人哪里有兽医,得到的答案居然是屠夫张群就特别擅长给动物治伤。
季平看着张群魁梧的体格,和手里还握着的杀猪刀,为小狐狸默默划了个十字。
忙完一圈,跟着张群去看宅院时,都到下午三四点了。
张屠户介绍的院子离这处集市也就七八分钟路程,面积不大,白墙黑瓦,温温柔柔的苏杭风格,院里有一间正厅,两间卧房,一个厨房,还有杂物间。
屋后种了几竿竹,郁郁葱葱的,屋前居然还种了一些指甲花和杭菊,还有别的一些植物,只是都没开花,门前隔着街道就是城河。
省了缴税,原本的六贯钱可以降到五贯钱,房主那边同意再便宜点,零零碎碎算下来四贯半。
季平问:“怎么这么便宜?”他出来工作也两年了,不信会天上掉馅饼。
张群苦笑道:“原主是我堂嫂,堂哥刚去世不到一年,只留下了个年幼的儿子,堂嫂孤儿寡母的怕有损清誉,就搬来跟家母同住,把原来的宅院租出来,但连着两个房客偏说闹鬼,堂嫂听说道长的事后,愿意便宜一些,让道长先住上半年。”
略一思索,季平也明白了对方的想法,自己目前身份是刚降服了狐妖的道士,只要在这里住上半年,说闹鬼的传言也就不攻自破,所以宁愿便宜些也要请自己来住。
可他是冒牌的啊!
季平没敢托大,又追问:“真的有鬼?”
“怎么可能!”张群不假思索地否认,“堂兄一家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堂兄去世时也请法师来做过法师,怎么会租出去时才闹鬼?怕是东街那伙人干的好事!”
没问题就好,季平并没有兴趣了解那些恩怨矛盾,一边急着入住,一边急着出租,没多扯什么东西,签了字画了押,拿了钥匙就算正式入住。
谈了半天正事,等张群告辞时,安安都不知跑哪儿疯去了,季平把她叫出来时,手里还揪了两朵白色小花。
安安笑眯了眼,给自己头上插一朵,给爸爸头上插一朵。
季平短发压根戴不住,再说他一个男人这样出门也实在不像样,尴尬之余连忙哄她:“安安,要不要出门买新裙子?”
安安连花都忘了,雀跃地扑上来抱住季平,奶声奶气地说:“要!爸爸最好了!”
小姑娘精明得很,知道撒娇时要什么语气才更能达到目的。
季平给她纠正,在这个地方要叫爹爹。
于是安安又重复了一遍:“爹……爹爹最好了。”
季平笑摸女儿头发:“跌就跌吧,还好我不炒股。”
安安听不懂这个冷笑话,满心期待地要去买衣服。
系统奖励那十两在床单做的包袱里,之前提前交了三两房租,剩下一两半约定三个月后交,季平考虑了一下,又带了三两出去买衣服,还有置办家庭用具。
房子里基本的桌椅柜子是有的,但是锅碗瓢盆这类小件还得他自己再买,还有床褥等私人用品也得自备。
零零碎碎花了一两多,至于多了多少,季平也不太清楚,找零时店家都是拿老大一个夹剪,把银子夹碎,又拿小秤量了碎银找回来,季平揣着一小兜碎银,陷入沉思。
看来回头也得买把小秤了,不然连钱都数不清。
安安得了三套裙子,高兴得找不着北,穿着红色那套襦裙就不愿意换了,季平也就随她去,还顺便买了发带给她扎了两个小包子头。
古代生活的第一天晚上,由于没弄懂烧柴火的灶台怎么用,最后还是外面吃的,就近找了刚来那个集市,要了两碗笋泼肉面。
摊主认出季平是白天降妖那位道长,坚决不肯收钱,季平只得摸了十文扔在桌子上,带着安安跑路,好好地吃饭,愣是弄得像吃了霸王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