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头高照,精武强国会演武场中划出大片空地,留作今日决赛所用。
院中除去来自天南地北的武林人士,还有大批着装齐全的新闻记者,以及风闻上海滩的几位高官权贵。
日本方面,浪川雄一及芳子等人原本也预定出席,但受昨夜风波影响,他们的精力都放在调查钟擎巨的下落之上。
野浦正男盘坐于场地中央,一语不发,默默调匀气息。
眼见十点正的时钟就要敲响,决斗另一方却迟迟不见踪影,观众们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他是不是不敢来了?”
“看那小伙子挺有几分胆气,不至于连出战都不敢吧?”
“喂!廖会长,你们精武会的出战选手哪儿去了?”
廖靖塘额头沁出冷汗,面对群众质疑,只能不断低头咳嗽试图搪塞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场中野浦正男睁开双眼,轻声问道:“欧远不至,是否意味我已不战而胜?”
赛场中鸦雀无声,没人知道该如何应对日本人的质问。
良久,危坐太师椅中的刘镇升缓缓开口道:“败,不可怕;不战而败,才是真正的耻辱。”
他说话时眼睛直视前方,旁边张绪良却感到心中一股淡淡刺痛。
刘镇升霍然离座,朗声道:“鄙会欧远因故未能前来,刘某欲代弟子一战,不知野浦先生可愿接受?”
举座哗然,廖靖塘等精武弟子纷纷劝阻:“师伯不可!您的身体还病着呐!”
野浦正男轻声笑道:“你是何人?难道支那人只能派病老叟出战么?”
刘镇升面不改色,眼中精光湛然:“我是霍元甲的大徒弟,刘镇升!”
“二十年前,你们神合道场派来的所谓高手,被我一人连败七个!”
野浦脸上笑意更甚:“好!霍元甲的大弟子,有资格与我一战。”
有个老头儿突然粗声粗气地打断:“喂!小日本儿!姓刘的后生有病,你跟他打个锤子?有能耐跟我老泥鳅碰一碰?”
一众日本武士冲他怒放相向,许多年纪大些的武林人士,则已从他语气中判断出此人身份。
野浦正男没搭理他,只是问道:“我记得此次大会,以门派的形式参战,此人并非精武门下,根本没有出战资格。”
韩慕侠面色复杂地点点头:“欧远不能出战,按照规定,也只能从精武会中选人替赛。”
刘镇升单手背负,挺起胸背下到场中。
“野浦先生,请吧!”
……
欧远赶到精武会馆门前,迎面撞上几名官员模样的男子,各个脸色凝重,一语不发。
沿途没有精武弟子出现,只有零零散散几名武林人士,见到他脸上纷纷露出鄙夷的神色。
“呸!懦夫!”一位老者往脚下猛唾一口痰液,似乎是某个练蔡李佛的前辈。
欧远迎着一路白眼,默默来到正厅门前。
野浦正男一副趾高气扬的胜者姿态,用生硬的中文向厅中众人宣布。
“你们支那人的奖品,我看不上。相反地,我倒有一件礼物送给你们。”
他抬手示意,身边两名弟子出列,抬出一块白布包裹的长方形物件。
布绸掀开,露出四个大字。
欧远眼中腾起一团火焰,双手紧握成拳,捏得指节发白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