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婶回忆说:“我听到一声大叫,赶紧跑过来,没见他摔倒,只看到他晕倒在床上,还吐出不少污血……”
陶晓华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奇怪,天佑叔身体壮,脉搏干嘛这么不稳定,还很弱?太反常了。昨晚我敷药时他的伤口干爽,肉色红润,肌肉滋长得快,用药效果很好。我还估算着再过一个星期,天佑叔就自由活动了。”他用手轻压伤口周边的肌肉,仔细查看若隐若现的血管丝,纳闷地说,“伤口处的血管怎么涌动着暗黑的血?不好,天佑叔的伤情恶化了。快,给我找一根绳子来,赶紧帮他放毒血。”
五婶跑进里屋翻腾抽屉,找出一段麻绳,连忙递给他,说:“这个行吗?”
陶晓华二话不说,点下头,一手抓过绳子,在伍天佑手臂根和腋窝斜跨着缠紧两道绳圈,然后,从包子里找出几根银针,在勒得黑紫肿胀的肩膀上扎了一排,用手在扎孔两边使劲挤,一股浓稠的黑血被挤出来,散发难闻的腥臭。
陶晓华看一眼滴到地上的一汪污血,脸色放松下来,他用手背擦拭脸上的汗珠,说:“毒血排出来了,得换上新的药。”
伍天佑喘着粗气睁开眼,他倒吸着气,咧着嘴,看样子非常痛苦,看到陶晓华,发愁地说:“晓华,伤口怎么痛得这么厉害?还有更好的药吗?快给叔敷上,哎呦,痛死人了……”
陶晓华略一沉思,说:“天佑叔,你放心,毒血排干净了,你先静静躺着,我让大成立刻煲药给你服用。你这个伤口变化得蹊跷,我要赶回去配制新药敷伤口。”他把大成叫到旁边,叮嘱了一番,跨上自行车就回跑。
陶晓华回到家,抓了七种最难寻的解毒草药,又磨碎一片神龟龟壳做药引,小心调制,到天快亮的时候,终于把新配制的口服草药和贴敷药剂弄好,他把药剂分装好,顾不上休息,踩上自行车就直奔河湾村。
天边露出一片暗红色的光亮,云霞在晨曦的朝阳下,变幻出迷人的色彩,幻化出各种神秘的云块。陶晓华匆匆看一眼,地上的路已经清晰了,他把手电筒关上,塞进挎包,加快脚下的力。自行车在呼呼的晨风中奔驰。
进了伍家院门,陶晓华把自行车往墙根一搁,对大成喊道:“大灶烧旺火,煮半个钟头药水,要把伤口重新洗彻底,然后敷上新的药剂。”
五婶看他眼睛熬得有些红肿,心疼地说:“晓华,你奔忙了一晚,不得休息,辛苦你了。”
陶晓华紧锁眉头:“没事。天佑叔的伤情要紧。换用这几副新药,他的伤口应该没问题了。”
到了第二天,伍天佑的伤情控制住了。陶晓华知道他误吃了公鸡肉,严厉地批评道:“用药期间,一定要忌口。好在发现快,不然就危险了。”
伍天佑无话可说,惭愧地低下头,心服口服地接受陶晓华的治疗。
十天后,伍天佑的肩伤好了。他提着铁铲忙着巡看自家田地,逢人就说:“陶晓华医术神奇,医院没治好的伤他一治就好,真神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