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父亲,他无论如何,也要向张牧讨个说法。
“我不知道她是女的,真的,我要知道,就算她求我,我也不会跟她打的。”张牧觉得有些憋屈,要不是鉴于心中有那么一丢丢的愧疚,他才不会来这!
“可你已经动了手,不是么?”
男人并没就此作罢,轻饮一口茶水,出言咄咄相逼。
“老哥,咱们讲点道理好不好?你别欺负我是外来的,就往死里坑我!”
“在楼烦县,我就是道理。”
男人目光瞥来,语气淡然,却夹杂着一种叫人不得不信服的气势。
“那你想怎么办?”
张牧给自己倒了杯水,大灌起来,把心一横。
不装了,我是并州刺史,我摊牌了!
男人对此似是早有定策,淡然说来:“很简单,择个吉日,光明正大娶了我女儿。”
噗!
刚灌进嘴里的茶水,当场就喷了出来。
摊牌看来是摊不成了。
穿越过来这么久,张牧头一次感到有些头皮发麻:“老哥,你是没睡醒,还是故意玩儿我呢!”
纵使是当初诱骗木力勒,他也没有过这么的惆怅。
“你放心,我没有玩笑。我,姜槐,膝下并无子嗣,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这些年,我将她视为掌上明珠,亦是娇宠惯了,才使得她有些任性。等我归老之后,姜家家业,全部由你继承,百千顷田土,金银无数,你都可以用来肆意的挥霍享受……”
到底是男人懂得男人。
听起来,好像很爽的样子。
张牧摸了摸下巴,然后欣然的选择了拒绝。
这下轮到姜槐有些不懂了,他问了声,为什么?
张牧对此耸了耸肩,直言不讳道:“你们县里又不是没有男人,这种好事儿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落到我的头上?我又不是傻子。”
姜槐见张牧仍旧有所怀疑,只好如实说来:“你有所不知,小女顽劣,早些年和几个江湖武师学了些把式,上门提亲的人都被她打得怕了。之后,我再请人说媒,她们一听是姜家小姐,就如同避瘟一样的逃而远之,我也实在是没了办法。”
“那你为什么选我?”张牧对此仍有疑问,总不能是因为自己打得过,就选择了自己吧。那要这样说,随便去军中挑些悍卒,就都可以当姜家女婿了。
作为姜家家主,姜槐还不至于这么草率。
他选择张牧,自然是有他的理由:“起初,听说你动手伤了姜儿,我自然很不高兴,本想将你叫来府上,给些教训。只是经过方才一番攀谈,我临时又改变了主意,你表面上是轻浮了些,可实际却是一个极其有主见之人,心思冷静缜密,遇事从容镇定。这些年,我见过不少的所谓‘英杰’,却无一人能有你这般气质,我可以肯定,假以时日,你绝非池中之物!”
“咳咳咳,姜家主,你别给我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反正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娶你女儿。”
老姜头虽然话说得好听,张牧心里也有些暗爽,但还不至于就此卖了自己。
此时,一声娇喝陡然从堂外传来。
“登徒子,你居然还敢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