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洪见状却是咬牙,索性抱拳跪下吗,朝着白皓初瓮声道:“话都是我说的!若是惹怒了大统领,只管处罚我即可,还请大统领看在我师兄这些年兢兢业业的份上,不为难他!”
白皓初好似回过神一般,站起身将雷宗民和马洪扶起,笑道:“两位言重了,我方才不过是想的有些出神了,并无它意。”
雷宗民闻言掏出秀帕擦了擦额头汗珠,赔笑道:“大人日理万机,正当如此,正当如此!”
“那....”白皓初眼神闪烁,继续问道:“这些话,你们曾与楚统领说过吗?”
两人闻言对视一眼,雷宗民无奈道:“自然是说过的,但楚统领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情报往来和朝廷事务外,很少插手乾卫内部之事,楚统领说他只是暂代统领一职,它日若是能找到可托付之人,自然会辞去官职。”
“楚统领乃是大乾第一高手,宗师气度,自然是不会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师兄弟二人也愿用这些糟乱之事去打扰宗师清修,只好咬着牙撑到今日。”
白皓初若有所思,三人陷入沉默之中。
小二上楼偷瞄瞧了一眼,见三人还在,连忙下楼,咯噔的脚步声却是打断了三人之间的沉默。
白皓初站起身,负手来到窗边,看着碧波荡漾的悬湖,忽然发笑,言语间带着笑意道:“两位为何会如此信任在下,便不怕我是个缺心眼的?”
雷宗民闻言也是呵呵一笑,拱手道:“我是本不愿于统领说上这些的,以统领的才智,自然会发现乾卫的这些问题,只是白统领虽然刚任职,但却还有一层身份,那就是观海楼的少楼主。”
“我师兄弟二人,虽然对宁贵妃多有抱怨,但乾卫却仍旧是承了观海楼的情,所以这才任劳任怨至今,只是我二人实在不愿乾卫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观海楼.....”白皓初笑道,忽然朝着湖面挥了挥手,没有回头道:“你们说的我都知道了,吩咐下去,将各营首领及乾卫诸千户招来商议要事。两位的话我都知道了,白某定将牢记于心,只是眼下当务之急,却是找到西魏使臣身死之谜。告诉诸位首领千户,若是身兼当务之急,无法脱身,或是有人瞧不起我白皓初,不愿意前来,也没有关系,陛下与内阁已有商议,若是三日内查不出结果,怕是不光我会掉脑袋,整个乾卫上下都会人头不保。”
雷宗民细细听着,越听额头冷汗越多,到最后更是整个人退了一步,颤声道:“白统领,这旨意接不得啊!”
白皓初却好似没放在心上,笑道:“快去吧,若是去的晚了,我猜雷大人怕是会被诸位记恨上吧。”
雷宗民一咬牙,身体虽胖却是身形矫捷,几个眨眼便消失不见。
马洪闻言也是面色严肃,正欲离开,却听白皓初开口道:“马佥事别急,不妨帮我一个忙?”
马洪微微一愣。
悬湖之上,京城花魁夜姑娘站在船舫上,倚着帘幕瞧着一旁酒楼上,正冲着她挥手微笑的白皓初掩嘴轻笑。
半晌之后,马洪带着白皓初从高处飘然落下,站稳之后,白皓初拍了拍手,朝着马洪笑道:“马佥事先去通知吧,我便在这艘船上等着诸位。”
马洪一愣,皱眉道:“在这?统领,这可是.....”
白皓初挥了挥手,朝着夜花魁笑道:“这里有什么不好?有湖有景有美酒,更有整个京城独一绝的美人在此,神仙也不愿挪窝啊。”
看着白皓初和夜花魁打趣着相拥入内,马洪眼神中精光一闪,随即转身离去。
夜花魁隔着帘幕瞧着高瘦的马洪离去,直接伸出手拍打在那只搂在腰间不老实正上下游走的右手,不客气道:“白公子,不,现在该叫白统领了,人都走了,这戏也该演完了吧?”
白皓初讪讪的缩回手,笑道:“夜姑娘如何知道在下是在演戏,难不成便不是被姑娘美色所诱,想要与姑娘说些贴己话?”
夜花魁白了白皓初一眼,却是风情万种的斜躺在席塌上,眼角含笑的看着白皓初道:“谁不知道白公子守身如玉,调戏青楼女子还不忘写上‘赠夫人’,如此情种,又怎会看的上我这下贱的风尘女子。”
白皓初正色道:“夜姑娘,在下眼中可从未觉着姑娘低人一等。”
瞧着白皓初认真的神色,夜花魁一愣,随即失笑道:“好,我且信了,既然今日有缘能与公子相见,妾身倒是还有个不情之请。”
白皓初挑眉笑道:“今日是我叨扰了,借姑娘宝船一用,有什么事但请吩咐,只要在下能做到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白皓初拍着胸脯说的豪气干云,夜花魁却是掩嘴轻笑道:“白公子说笑了,妾身不过风尘女子,哪能让公子去舍命冒险,只是妾身那日见了公子那篇佳作,却是茶饭不思,整日脑子里便是那首赠夫人,若是公子当真不嫌弃,还望今日赐诗词一首,以了妾身心中痴念。”
白皓初显然低估了诗词在这个时代对人的吸引力,尤其是那些传世佳作。
当下略一沉思,便点头笑道:“好!那日的确有事,便当是欠了姑娘一首,今日还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