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睿看着她微微泛红的双眸,心不由微微一抽,搁在膝上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尚未查出。”
谢静悦定定看着他,见他双眸不闪也不避的与自己对视。
她缓缓颔首,双唇翕翕了片刻才发出声音,“若是查出这背后之人,还请告知我一声。”
赵睿颔首,“好。”
谢静悦起身,“天色不早,我先回房了。”
赵睿没起身,只是目送着她纤瘦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走廊的一角。
少顷,灯光微微一闪,京墨已经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跟前,“主子,京城那边又有消息传来。”
他微微屈膝,双手奉上一个细小的铜管。
赵睿抬手拿起,凑到灯烛旁,慢慢溶了封口的蜡,这才小心抽出里面的字条。
字条缓缓展开,他面色一肃,下颚已经不觉收紧,五指紧握成拳,那张字条被收进掌心。
片刻之后,松开手,那字条已经化为齑粉,直接飘落成尘埃。
他起身,双手负在身后,遥遥看向天际的那轮明月,半晌才吩咐道,“把这一路的痕迹抹干净,尽快回京。”
京墨见他这般,虽不知发生了何事,却是不敢耽搁,忙应了一声,“是,属下立马就去安排。”
谢静悦这一夜翻来覆去的,几乎就没怎么合眼,好不容易有点睡意,还没完全睡过去,就被叫起。
她有些迷糊的睁开眼,头有些昏沉,抬眼看了一眼窗棂,外面还是一片漆黑,这会儿只怕才不过卯初,外面应该还没大亮,这是
她没敢耽搁,忙起身收拾妥当。
果真,等她迈出房门,发觉廊下还点着灯笼,抬头看,隐约还能看见天幕上镶嵌着几颗闪耀的星子。
那边赵睿一行早已收拾好行囊,见到她出来,赵睿的视线在她身上淡淡扫过,便开口道,“京中有事,需得尽快赶回去,这一路上只怕要连夜赶路,你若是觉得哪里不适就与我说。”
谢静悦点头,“无妨,左右也就一两日的路程。”
赵睿也不再多说,转身,一脚踩上马蹬,一个飞跃,人已经利落的跨上他来时的那匹马。
谢静悦也不耽搁,踩着脚凳就上了马车。
此时客栈内外还是一片寂静,等他们马车出了客栈,外面的大街上,也不见人影。
老桑马鞭轻轻一甩,马儿拉着马车已经直接奔了出去。
谢静悦听着马车外阵阵马蹄声,索性也不多想,左右这会儿马车内只她一人,她顺势半躺在软榻上。
许是一夜未睡的缘故,她竟然在这一摇一晃中,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接下来,果真如赵睿先前说的那般,一行人一路疾行,紧赶慢赶的总算在次日下晌来到普济寺山脚下。
赵睿一拉缰绳,马儿前蹄一扬,发出一声嘶鸣才停下脚步。
谢静悦也感觉到马车已经停下,伸手撩起窗帘一角,却正对上赵睿的视线。
“师父那边我已经让人送过信,老桑会送你回寺里,我有事需得先回城里,其他的事等我这边有眉目了,会告知你。”
谢静悦明白他的言下之意,点点头,“师兄一切小心,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只怕查起来也不容易,不必操之过急。”
赵睿对她微微颔首,便打马奔了出去。
京墨一直紧随在他身后,很快消失在远处。
这边老桑轻车熟路的一路赶着马车把谢静悦送上了山。
等到马车不好行驶的那段,他这才停下车,等谢静悦下了车,又帮着谢静悦把那一堆匣子用筐子装好,这才一路护送着谢静悦进了普济寺。
谢静悦没想到采岚和桂嬷嬷早已候在大殿外面。
一见到她回来,忙不迭的迎了上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看着瘦了这么多?”
“小姐这怕是没歇好吧,这给奴婢拿着,您快回去好好歇歇”
两人急忙从谢静悦手上接过包袱,又要上前搀扶她。
谢静悦笑着摆摆手,回头看了老桑一眼,伸手从荷包里掏出两个金锞子递给桂嬷嬷,“这一路有劳了,这点老伯拿去打点酒喝了驱驱寒气吧。”
桂嬷嬷忙递过去,老桑也没客气,笑呵呵的伸手接过,“多谢小姐。”
他把那筐子交给两个小沙弥,这才对谢静悦拱拱手,飘然离去。
采岚和桂嬷嬷都不认识老桑,见自家小姐这般厚赏,便也猜出对方多半是靖阳王府的人。
只不过两人此时都顾不得想那么多,忙簇拥着谢静悦回到精舍。
等到谢静悦泡着温热的水里,由采岚伺候着梳洗完毕,这才神态有些慵懒的半倚在软榻上。
翡翠已经备了一些清淡的汤水过来,“小姐这一路上只怕是没能吃好喝好,还是喝点这个,养养胃口。”
桂嬷嬷拿了干净的帕子上前,手脚轻柔的给谢静悦擦干发丝。
他又看了一眼这丫头恬静的睡颜,心里跟着沉静下来,抛弃杂念,盘膝调息起来。马车内安详而静谧,好似有那无言的温情在脉脉流淌。赵睿看着她微微泛红的双眸,心不由微微一抽,搁在膝上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尚未查出。”
谢静悦定定看着他,见他双眸不闪也不避的与自己对视。
她缓缓颔首,双唇翕翕了片刻才发出声音,“若是查出这背后之人,还请告知我一声。”
赵睿颔首,“好。”
谢静悦起身,“天色不早,我先回房了。”
赵睿没起身,只是目送着她纤瘦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走廊的一角。
少顷,灯光微微一闪,京墨已经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跟前,“主子,京城那边又有消息传来。”
他微微屈膝,双手奉上一个细小的铜管。
赵睿抬手拿起,凑到灯烛旁,慢慢溶了封口的蜡,这才小心抽出里面的字条。
字条缓缓展开,他面色一肃,下颚已经不觉收紧,五指紧握成拳,那张字条被收进掌心。
片刻之后,松开手,那字条已经化为齑粉,直接飘落成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