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换身我的男装吧,我担心这一路上你都不太方便。”
……
景喜把捆着药材的绳子紧了紧,小跑了两步后跳坐在了车辕上。
赶车的是之前在她面前自报过姓名、年龄、籍贯的王府侍卫之一。
此时见到她有些尴尬,又有些钦佩,于是开口寒暄了两句。
景喜客气的对答,眼角余光却忽然瞥见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她回头一看,那人个头高大,被一群上了年纪的族人簇拥着,走在街上很是惹眼。
她想了想,笑了下。
……
盛廷如今已是从五品的游骑将军,在盛家也算的上是个人物。
盛族人预备今年将远在邻镇的祖坟改迁到荷花村,就邀了盛廷一同前往勘察拜祭。
这是昨天晚上就应下来的事情,所以盛廷今天大早就跟着族人一起出去了。
此刻已是傍晚时分,族人很是热情,一定要请盛廷在县城酒楼吃饭。
盛廷不愿在此处浪费时间,世子总共才允了三天的时间。
等过了明日,他就必须要赶回图城驻守边防,一刻也耽搁不得。
他历经沙场数载,几经生死,眉宇间早就深刻一股肃杀之气。
他不肯吃饭要赶回家,族人自然是不敢强留的,于是簇拥着准备离开。
可走着走着,盛廷忽然停了下来。
他转身,目光落在了街角刚刚转弯消失不见的一辆马车上。
车上装着码放整齐的货物,赶车的是两个男人,一个身形雄壮,一个纤瘦细弱。
倒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盛廷赶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可盛家的灯火还亮着,景家黑灯瞎火。
祥云在哭,盛老太在哄,就连隔壁的四喜也在哭,就是没有听到景喜那个女人的声音。
盛廷微微皱眉,立刻翻身下马。
院门从里面拴了,他没有敲门,直接翻墙进了去。
他这样突然进去,堂屋里的几个人都惊恐的看向了他。
四喜在看清楚是他之后,直接跑过来跪在了地上。
“盛将军,求求你,救救我家主子吧。”
祥云也立刻从盛老太的怀里跳了出来,扑进了盛廷的怀里:“爹,那那个人把娘抓走了,你快去把娘带回来。”
“什么人?怎么回事?”盛廷皱眉看向跪在地上的四喜。
四喜没有起来,擦干了眼泪说:“是世子,世子要把主子放逐凉州死地,上午就走了!”
盛廷眉心深拧,夜色中眸光晦暗不明:“你先起来,上午到底发生了什么细细说给我听。”
四喜便将上午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了盛廷听。
盛廷听罢,抱着祥云大步回了房间。
世子此去凉州处理瘟疫他是知道的,至于景喜……
盛廷把祥云放在床上,温热的大掌揩干了他的眼泪,严肃道:“男子汉,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你娘在家时给你准备的那些治发热咳嗽的药呢,全都给我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