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乔子默之间的爱情到底是过早还是太迟,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以我如今的心境,我们真的还来得及吗?
我向来得理不饶人,就算我有心原谅他,但我也得让他吃一些苦头。
“乔子默,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别以为你当了珠宝神偷,我就可以原谅你。凭什么你觉得我会招之即来,呼之即去,我白子然是那么随便的姑娘吗?”
他那头吃吃一笑:“白猴子,你当然不是随便的姑娘,但在我乔子默的面前,你是随便得放肆且可爱。”
我骂他:“你滚,本姑娘不想听你瞎扯蛋。”
他又说:“在我滚之前,我还有话要说。”
我并没挂电话,我将电话放在窗台之上,开了免提,清风徐来,夜色撩人。
他的声音欢快,清新。
这种声音好久没有听到了,仿佛是在那一年秋天,我们在清水河畔久违之时他的声音。
那时的他对我说:“傻瓜,你还在等什么?快过来呀!”
那时的我一听到这种声音,就心甘情愿地投入了他的怀抱。
这样的一个晚上,我们之间跌跌撞撞,仿佛过去了大半个世纪一般,仿佛又从终点回到了起点。
他说:“子然,等我,给我一个星期,我这边处理完所有的工作就回城。这样我们就可以长厢厮守在一起了。”
我回答:“滚,谁要跟你长厢厮守在一起啦?”
他那头耍了赖:“我不管,反正我要你等我。”
一个星期之后的一天,他再一次给我打来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兴奋。
他说:“子然,我已经订好了明天中午飞往城的机票,你可得做好了红烧鱼等我喔,天知道我有多想你烧的红烧鱼。”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想起在市城中村的那间不大的房间里,他将我烧的红烧鱼全给扫到地上的情景。
我们和好之后,他又恬不知耻地让我烧了好几回给他吃。
那鱼从一开始的干巴巴,甚至有的时候还是焦糊的,到后来,烧得红艳艳,白嫩嫩的,恰到好处。
细想一下,我都有多久没有下过厨房了。
我嘴上虽很硬,但心却很诚实。
第二天一早,我就停下手头的工作,逛了菜市场,大包小包地回了住地。
我甚至还请保洁阿姨打扫了卫生,将我住的房间收拾齐整,我不知道他回来之后,是要住在我这里呢,还是要回他警队的宿舍?
收拾一条活鱼费了我大半天的工夫,其间尖利的鱼刺还将我的手指头给扎出了血,但我仍旧很高兴,收拾停当之后,我开车去了机场。
头天子默挂完电话,就将他的航班讯息给我发了过来,虽然没有明说让我去接机。但乔子默,我打小就认识他,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不去接机,对他对我都是一个遗憾。
我在机场的出口,满怀期待,犹如当年的新嫁娘一般,一颗心扑通扑通乱撞。
我并没有如期等到乔子默出现在出口,我查询了航班,并没有晚点,但乔子默却没有登机。
我打他的电话,一直关机。
大热的天,我头顶上冒了火,滚滚烈焰,大有要烧红半边天的意思。
乔子默,这个王八蛋,他又一次耍了我。
我悻悻然回到了家里,将我收拾好的鱼一股脑儿给扔进了垃圾桶。
我内心的台词是这个样式的。
“乔子默,我不管你有什么了不得的原因?但今生都别想再吃到我做的红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