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清在赵杉屋里坐着,见她回来,几分的嗔怪语气道:“我早就叫人炖好了汤,你去哪里这么久?”
赵杉道:“跟阿雨缝些小孩子穿的衣裳。”在桌边坐下,却闻到扑鼻的药香气,道:“这汤里加了药材?”
杨秀清道:“加了两根鹿茸。”贴在她耳边道:“许久没在一处了,夜里好好疼疼你。”
赵杉却感觉好像被针刺了一般,咬了咬嘴唇道:“我有几句话要问你。当初打长沙…”
话刚说到这里,谭绍光晃着膀子走了进来。
杨秀清指指门口的凳子,道:“坐下说话。”
谭绍光谢座坐下,杨秀清笑眯眯看着他,道:“你的岁数早该成家了,是不是惦记着哪家的女子?说出来,我给你保媒。”
谭绍光拨浪鼓似的摇摇头:“没有没有,从来没有那心思。”
杨秀清耐心劝导:“不为你自个,也要为你过世的阿爸阿妈想,留血脉传香火是为人子分内的事。我给你物色了一个。”说着,将手拍了一拍,一个面目清秀身材窈窕的青年女子走进来。
赵杉一见,却是恩娘。或许是杨秀清早向她传过话,当下她走进来见了谭绍光,也不显惊讶,向杨秀清跟赵杉行了礼,在一边站下。
杨秀清看看恩娘,又望望谭绍光,笑道:“叫你们先见一面,也省得洞房花烛时费神现瞅。”
恩娘侧脸看了谭绍光一眼,红着脸把头垂下了。谭绍光却如遭雷击般,嚯地站起,扑通往地下一跪,道:“卑职说了没那心思,殿下就不要为难人了。”
杨秀清把脸一沉,道:“这是军令。你抗不得。”又对恩娘道:“我知会过你阿叔了,过几日就叫人去你家下聘。你成婚后,就不要去西府中执事了,专心做家事。”
恩娘“嗯嗯”应了两声,便退出去了。
谭绍光想要再争,被林升与几个承宣强拉硬拽了出去。
赵杉在旁看着,心中却早涛起潮涌,说道:“你要为人做媒,怎么不先跟我说一声?”
杨秀清道:“谭绍光那顽倔的性子,叫他听到风声,这婚事怎么还能成?”
赵杉道:“但得了闲,就撮弄这个那个,不将人人都捆绑做夫妻,心里就不自在是不是?”
杨秀清道:“你急什么?我安排他娶亲,与你何干?”
赵杉不理他的话,只红着眼珠自说自话:“你心里得意了,可有在意过当事的人…”
“又发哪门子癔症?”杨秀清将筷子重重一拍,起身道:“我到别屋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