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端来几杯茶水，放在众人手边，“几位慢用。”便退到一旁。

而那位如家道袍的正是如家大小姐，如影之。

现在正坐在两人对面，端起手边的京州糕点，豌豆黄，起身放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亦言，这是你自小爱吃的糕点。”

如以柔见此，忙着应和，“厨子早上才做的，亦言你尝些。”

玄亦言连正眼都没看过如影之，只是玩弄着手上的折扇，“我不爱吃京州的糕点。”

如影之僵硬了手，随之看向如以柔，两人尴尬不已。

枫懿面上没什么变化，只是看了看玄亦言与糕点。

穆卿向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立即会意，跪在两人跟前，“老奴不知礼数，扰了两位，甘愿受罚。”

玄亦言只是冷笑一声，撇了眼糕点，枫懿拂袖而来，遮住她的眼睛。

“脏了眼。”

众人大惊。

地上的人贴在地上，不敢说话。

三人相视一眼，如以柔开口，“亦言，早上之事是我们考虑不周，并未有所恶意。京州不及姑苏，皇帝脚下，多方势力皆是虎视眈眈。这才让姐姐从如家遣了两个小徒护着。”

折扇展开，“是护还是跟，写法不一样，意思也不一样。”

穆卿示意下人撤走糕点，笑道：“听以柔经常说起玄门师姐，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同凡响，与枫道人般配得很，”起身撩袍，行朝礼，身后的下人亦是跪地行礼，“本王还未曾当面谢过两位救了内妻一命，再次多谢！”

玄亦言还是未说话，只是端起茶，轻撇茶沫，“仙门与朝廷不通礼，王爷是封疆大吏，亦言不过是个修仙之人，受不起。”

看了眼地上一直跪着的管家，“王爷的管家今日也受了惊，还跪着求？”

三人知这是不再计较，穆卿起身，退了所有下人。

“亦言……”如影之想要与她说上话，但是一开口，玄亦言便立即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

如以柔见此，安抚自家姐姐的情绪，问道：“亦言，你收到信了吗？”

漠曾在广陵交给过她一封信，便是从京州带回来的。

见她点头，如以柔边接着说：“想必信中所说，你已经知道了。”

“嗯，自是清楚得很，”第一次正视如影之，尽是不屑，“和仇人苟同，”冷笑一声，回眸看着如以柔，“我本以为只是以柔来与我商议此事，怎么，如影之，你竟然想和我联手灭如家？”

漠出现在玄亦言身边。

当年玄门一战，如影之手上也亡了数条玄门之人的命。

如以柔见漠的突然出现，恐会对如影之下手，“亦言……”

“可还识得这个人？”玄亦言突然靠近如影之，红媚乍现，至阴至邪，“死在你手上的啊，全身数十剑，剑剑皆是夺命招式，如影之啊，你是有多恨我玄门？”

漠站在原地，凶尸模样出现，手中剑指着如影之，“玄门上，她与如家众贼欲杀少家主，我等未能护少家主周全，皆成了她的剑下亡魂。一同的还有苏宗等人。”说起这件事，他的关节捏得直响。

苏宗，是玄亦涵的贴身书童，与漠等人一同长大，终是护了他一生。

事实正是如此，如影之张嘴想要反驳，可是无话可说，只能被迎面而来的怨气压迫得喘不过来气。

枫懿抬手一道符咒，在中堂中立下结界。就算是堂中的人都死了，不撤了结界，外人谁也不会知道。

漠看向枫懿，有些激动。

“师兄！”如以柔见如影之如此就是默认了，“当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