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顺利。抓人很简单，主要是要取证。不然抓了也只能放。”

成辛心里有种一厢情愿，总觉得第一个人上门之后，就会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她急着去上班，没心思细打听刷单诈骗的细节。

成辛吃得很急，明显就是有所期待。

余勒在眼里，也不说破。

他相信，只是需要点时间，成辛会摆正心态，改变对侦探社过于寄以绮丽幻想的毛病。

等到下午点，女孩再一次出现在事务所的门口。

今天的成辛比昨天淡定很多。她从女孩菜色的脸上和到零食就放光的眼睛里品味出，所谓辅导作业，只怕是托词。只是，她也不便拆穿，毕竟女孩托得一本正经，这次又递上半张撕得不规则的纸，纸上写着一个三位数除以两位数的式子。

心愿开在一条偏僻的路上，白天几乎没什么正经客流。

成辛坐在简陋的店里，着破败的街，听着四周偶尔传的呵斥或吵架声，无师自通地想到一句金句：贫穷使人生戾气。

女孩的到访，有效地调节了她的生活。她很喜欢。尤其是，女孩很乖很安静，成辛一点不介意她来分享她的零食。

点，余勒开车来接成辛。

他是分秒不差的准时先生。

到余勒踩着钟点而至，成辛忽然意识到，余勒没能见着的女孩，跟余勒是同一类人呢。女孩每逢点半，无论在做什么，都会马上停止，收拾包回家。

回家的路上，余勒听成辛讲她的金句讲她的女孩。

“她穿着七分裤和七分袖。”

“这个季节大家都这么穿。”

“但是她的衣服特别显旧。”

开车的余勒转头一眼成辛。

“另外，她的鞋子是脱胶的，开了一个两指宽的口子。”

余勒腾出一只手，摸了摸成辛的手。这是无声的安慰。

有人就会有阶层。但家境贫寒并不会世袭，女孩大也会有有逆袭的可能。

不过，余勒不准备说教，他有他的做事风格：“我晚上炖点土牛肉，明天你带着。”

成辛点点头。她知道，这是余勒为她口中的女孩准备的。

“不说那个女孩了，说说你的案子吧。白天的时候，我想起来了，其实我在企鹅上，也在群里到过足不出户，日赚上千呢，他们是怎么骗的？”

余勒游刃有余地开车，同时答疑解惑。

“诈骗团伙用s软件处理过的营业执照办公环境个人工卡信息等来骗取受害人信任。然后层层设套，引受害人入坑。”

“怎么设套？”

“他们先会在上发布招募刷单兼职的信息，当受害人有意向应聘后，再与受害人签署一份其实并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应的劳动合同，来进一步获取受害人的信任。

随后，以蝇头利让受害人尝到甜头，当确认受害人对他们深信不疑时，便开始挖坑了。

诈骗团伙会给受害人发来真实的商城链接，不过，在受害人拍下商品即将付款时，会以直接付款会被平台发现并处罚为借口，要求受害人通过他们发来的付款码付款，而这个付款码和之前拍下商品的商城没有任何关系，就这样，受害人的钱直接进了骗子的腰包。”

成辛耸耸肩。其实仔细推想，也无非是这种狸猫换太子的方式了。

途径超市，余勒带成辛下车，去买牛肉番茄土。

“不买别的食材吗？”成辛问。

“晚餐已经做好，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明天买。”

“你不是去警局上了一天班？”

“我是去警局上了半天班，下午他们还要我做事。我说，不行，我得回家给老婆做饭，于是就回家喽。”

成辛听笑了。她才不信呢，不过听了还是心里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