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杨一噎,哑口无言。
“兄是兄,妹是妹,断然没有其他一丝一毫别的感情。”姜桃杵在门边,像是一株竹,“人间三情六欲,并非做了夫妻才圆满。”
赵杨似懂非懂,两人相对无话。
堂屋内。张大姐捂嘴笑着落了座,张氏端了一盆菱角从灶房出来,好奇问:“什么事把你乐成这样?”
张大姐冲她挤挤眼:“等办了阿香的事,接着就办咱家的喜事。”
饶是张氏再愚,当下也明白了,顿时有些急:“不是,大姐……”
她搁下盆,急忙朝外头看,也不晓得赵杨把姜桃给拐哪去了。
“我的好大姐,你这可是办岔开了事,我家桃子就要定亲了,女婿是李老爷家的儿子!”
张大姐一听,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妹,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好桃子给我家杨子么?又订什么亲?”
张氏慌得团团转:“大姐啊,我家桃子你又不是不晓得,她自个欢喜的,就是用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再女儿又大了,我能不放么?”
两人正扯皮,李敖拎着两箱东西进了院门。
见着张大姐,他皱了皱眉头,想起这位大婶子当年嘴瓢,要把姜桃许给自己儿子的事。
虽是不喜,但面上不显:“婶婶,我来送喜饼。”
张氏一瞧,额上落了一滴冷汗:“啊,敖哥儿来了。”
张大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李敖,自家杨子已然算得上是十里八乡的俊后生了,但比起面前这少年来却是一个上一个地下。
她断然不肯承认自家儿子差的,干脆撇过脸去不看。
李敖不动声色的环视院内,只见赵山、赵松和一个年青妇人站在廊下,那年青妇人慌慌张张,满面忧愁。
大表嫂被张大姐一把薅了过来,什么都不让她去给姜桃开门。
余氏从灶房走出,见屋内气氛诡异,又见李敖面色不善,问道:“敖哥儿来了,怎么也不进来坐?”
里屋内。姜桃一通苦口婆心的劝,劝得赵杨差点都要立地成佛了。
她晓得赵杨不过是一时少年意气,难免钻了牛角尖。再赵杨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登时有些明白,自个待姜桃更多的是兄妹之情。
两人正谈得融洽,却听见外面廊下传来一阵急促又沉重的脚步声,脚步声后跟着一串杂乱的呼声,似是有几个人追着前头那人,一堆人缠在了一块。
“哎!哎!敖哥儿,敖哥儿!桃子真不在那处,她出门去了,晚间才回来。”听着倒是她娘张氏的声音。
“我来的路上便听五婶姜桃往家走了,她现在不在屋里在何处?婶婶,我敬你是长辈,但长辈就能干出这等一女许二夫的事?还有,你们两个,给我他娘的滚开!”
姜桃听人大声骂道。
这声音她是无比熟悉的,平时他或喜或悲,皆是万般柔情。只此时,这声音蕴含了冲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