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黑眼圈怎么那么重？昨晚没睡好吗？”

“政治历史什么的都没背好，昨天晚上想着临阵磨枪，就熬夜背了点。”

“哇塞，太拼了吧。那你几点睡的？”把嘴里的鸡骨头吐出去，初念没抬头，继续问道。

她没发现，韩阳几乎是吃几口饭就会偷偷看她一眼。

“三点多。”

胡乱点了几下头，她没再说话。

考试那几天的自习大家都是随便坐的。

所以晚自习之前，韩阳就把桌子搬到了初念前面。也不想着认真复习了，背一会儿，他就回一下头和初念低语几句。

初念无聊了，就在他背后胡乱画一阵，把他弄得痒痒的，然后笑着回头宠溺地望着她。

最后一节自习，初念在背生物的时候，一张团成一团的小纸条落在了她的桌子上。

挑挑眉，展开纸条，上面是一段异常工整的字迹。和苏唯琛的龙飞凤舞不同，韩阳的字看起来方方正正，和他的人一样，都让人感觉舒服。

“考最后一科的时候，我提前交了。然后去你考场等你，你们还没结束，我就从窗口看，正好看见你在检查卷子。那一瞬间，就有一种特别安心的感觉。好像，就这样看着你，就特别幸福。”

一片红晕爬上脸颊，初念感觉到自己脸上发热，赶紧把纸条又团了几下，收进了书包里。

如果说之前是真的不知道韩阳的心思的话，那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能清楚感觉到韩阳对她和对其他女生不一样的感觉。

虽然韩阳对谁都很暖，初念还曾开玩笑般说他是“中央空调”，但他对初念却是有一种控制不住的情绪外露。

会因为初念吃醋，一句话不说。会因为她生气，冷着脸，对其他人失去耐心。也会因为她高兴得像个孩子，八颗牙齿整整齐齐地露出来。

在初念已经决定要放弃苏唯琛的这个时候，如果韩阳再勇敢那么一点，把感情挑明，也许初念就会同意了吧。

但是，如果真的挑明了，初念也同意了，那也只是因为韩阳对她好，同时，她可以加速忘掉苏唯琛罢了。

不是有一句话吗，时间和新欢，都可以让一个人放弃另一个人。而比时间更有效的，就是新欢。

可是，这样对韩阳不公平。

所以，不挑明，没在一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件好事。

初念还是傻乎乎的初念，韩阳还是温暖的韩阳。没有挑明就没有分离，也就可以永远都在“朋友”的名义下保护她。

两天后，放了寒假。

寒假里，苏唯琛和韩琳琅的感情越来越好，初念和韩阳也是。看起来，似乎初念和苏唯琛这三年也就会这样再没什么交集的走下去了。

但事事偏不如所愿。

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使然，一个人越喜欢一个人，就越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把对方弄丢。对韩琳琅是这样，对韩阳也是。

初中韩阳刚追陈雪的时候，成绩并不是十分拔尖。但陈雪说，要他考到年级前几才答应他，他就拼命学，真的做到了。

后来两个人一起考来了一中，却又遇到了陈雪跟他分手的事。当初说是因为被家里逼的，但没过多久，就看到她和另一个男生一起上自习下自习一起吃饭一起走了。

这件事对韩阳影响很大，所以对初念，他更是有求必应，全心全意对她好，即便两人并没有在一起。

刚刚开始的情愫就在这种毫不计较的付出中变成了无形的负担，压得初念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