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什么叫有意为难?”
“你明知”
“是啊,我知道。”
“既然知道,你为何还要帮着皇上,莫不是皇上给了你好处,你若是愿意,替本官做事,本官双倍给你!”
“刘大人说话真有意思,什么叫做双倍?怎么?用自己的权利给几只上不了台面的妖物一些好处就能为自己所用了?刘大人真有意思。”
说罢,她嗤笑着便离开了金銮殿。
刘涵站在原地,看着无忧离开的背影牙齿都在打颤。
他果然没有猜错,她什么都知道但是什么都不说,不仅如此,她每次都那么掐时候出来,就是故意想要打压他,这个事情从刚开始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这个人心思深沉的吓人。
蝶赤跟在无忧的身后,大约将现在的情况看明白了。
“主人,以往这种事情您是从来不插手的”
“是吧,若是放在以前,肯定是引诱他们进典当行交易。”
“主人是不是因为北凉将军”
北凉
她脚下的步子顿了一下,是啊,或许是因为北凉将军吧,也可能是因为年枝岚
这二人与她有大恩。
蝶赤跟着无忧,无多会儿便到了那后花园。
廖轻尘和南笙早就候着了,年无妄坐在那石凳上,面前还沏着茶水,三人看到无忧来了,赶紧招手。
“无忧,这儿呢!”
南笙有些激动的看着她,分别这些日子,莫提他多么的相见这个人了。
她没有任何的表情,步子依旧缓慢的往那亭子里去。
那周围侯着的丫鬟和太监见无忧来了,赶紧上前要搀扶她,可是还未等到近身便见蝶赤已经挡在了面前。
“我来。”
说罢伸手将无忧搀扶着进了亭子。
年无妄见她来了,脸上眼角都是笑意。
“许久未见,今日一见,你可算是帮了朕大忙。”
廖轻尘也轻声道:“这位便是你那位”
“蝶赤。”
蝶赤眼神都没有看过几人,只是轻声报了名字。
年无妄倒是有些敬佩蝶赤,方才在朝堂上,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没有被吓到,反而是出手便震惊了许多人,想来也是,那个花狐就已经不一般,这随身伺候的丫鬟更是如此吧。
“蝶赤姑娘,请坐吧。”
年无妄开口道,蝶赤未动。
年无妄有些尴尬的看着无忧。
无忧这才道:“她除了我的话谁人都不听。”
放下了手中的杯盏,几人这才见许久未见,她消瘦了,周身的气场更加的清冷了。
三人都是面上有些不大好,想起那日在孤山寺,她孤身一人站在门前,所有人都在指责她,而他几人嘴上说着信任却在当时未能站出来替她说话,那个时候,她的心里应该很失望吧,年无妄到现在都能想到那日她的眼神。
“那日在孤山寺,朕并非”
“我习惯了。”
她打断了年无妄的话,袖子随意这么一挥,手中的茶盏问问的落在了杯中。
廖轻尘低头不语,他那个时候心里生了怀疑连南笙也是,心里产生了怀疑,那个时候,太多人说着不对了。
人的心里都是这样的,当越来越多的人说着,然后就信了,他们就输在了不信,动摇之上。
这会儿听到她说习惯了,三人都是低下了头。
他们没有资格去央求什么
她给自己斟茶,声音有些平淡:“看看这些茶叶。”
她放下了手中的茶盅:“这么清平的一碗茶水,足足十来片茶叶,可是最终不能融入到水中的也不过是那寥寥的一两片。”
说罢,几人便见她面前的茶杯里只有一片茶叶轻轻的浮在了水上。
她将那茶叶挑出来然后放到了石桌上平坦的位置,声音不带任何的感情:“这万丈红尘栓与一人便好。”
说罢,她才将那茶水一饮而尽,然后起身:“今日的事情你们不用去管,我自有定夺。”
说罢便扬长而去。
“无忧”
三人看着那空了的茶杯,心中都是有些空了。
“万丈红尘栓与一人”
廖轻尘看着她的背影忽然笑了:“我总算是知道了她为何会变成这样。”
南笙叹了一口气:“她在龙栖应该过的很苦吧,苦的所有的伤痛都抗在自己的身上,无畏世人的谩骂,依然也无畏所有的一切那样的日子,太痛苦了。”
年无妄自嘲的笑了,看着那石桌上空掉的杯子启唇:“在她的眼中,我们和那些世人无有不同,若说真的不同,那便是她至少还是帮我们的。”
许是因为好久未曾下雨了,午时未过多久,那外面便下起了毛毛细雨。
离白将四公公压到地牢的时候,那早些时候被关起来的黄鼠狼已经等了许久了。
见那四公公废了一只手,他才冷笑道:“昨日那人来过说是今天会有人进来同我解闷,我以为是忽悠我的,没想到当真是来了。”
离白跟着一众的御林军,听到那黄鼠狼的话愣了一下。
“谁?”
“还能有谁,当然是你们的国师大人。”他换了个姿势,悠闲的晃荡着腿:“奉劝你们小皇帝一句,这个人不能全信,要想好好活着,就赶紧把他杀了,否则,最后,你们怎么被玩弄在手里的都不知道。”
离白本就话不多,听到黄鼠狼的警告也当做是什么都没有听见。
见他不说话,他又道:“怎么?觉得我欺骗你?小兄弟,警告你一句,离她远点,她可不是什么好人!她把你们所有人都当成了棋子玩呢!”
他忽然一下子紧张起来,然后猛的跳了下来,离白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抓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