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雕梁画栋气势宏伟,公堂板亮几明通风敞亮。
公堂尽头有飞檐方案威威挺立,其后一人正襟危坐,正是青山镇镇长倪珥。
“堂下何人?红毛何物?”站在案旁的师爷开口问话,语音清亮。
李唐拱手行礼,言语明快而简洁的答道:“逃犯李唐,盗贼赤目火猴!”
那师爷见李唐在公堂之上昂首挺胸,毫无紧张危机之感,话语间更是充满自信,略感惊讶,侧目躬身看一眼镇长,发现头还在闭目养神,于是转头面对李唐继续道。
“如何证明?”
李唐双眼明亮,盛情茫然,想到刚刚官爷“验明正身”一词,心道:“该不会脱光了给他看吧?大家都是纯爷们,身上有什么玩意儿难道他不知道?难道他还想数数我身上有几根汗毛几颗痣?”
想道绝无此等可能,但他确实又不知该如何自证身份,于是恭恭敬敬诚诚恳恳的道:“无法证明!”
“诚实!好品质!”
镇长睁眼,犀利的眼神看向李唐,说了第一句话,然后又将眼睛闭了起来。
“带同党!”清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一会儿,自公堂偏殿步伐整齐地走出两队官兵,官兵人手各持铁链一端,铁链中部纠结地捆绑着三人。
靠前位置是风清扬,其后是彩怡,司马焱走在最后。
六位官兵、三名犯人,就这样慢悠悠地走上公堂,不时发出铁链相互碰撞摩擦噼里啪啦的声响,直震得人头皮发麻耳嗡鸣。
听到声音,稳坐高台的镇长眼皮一阵抖动,不耐烦地道。
“说了多少次,他们在府衙跑不了,不用上铁链这般麻烦,就是没人听,你们想置我的威严于何地?”
排遗之地!
师爷如是想,但不敢说,心道:“您老说的好听,牢中那些胆敢越狱的主,哪一位不是因为您听不惯那噼里啪啦的声响而开链放跑的?”
“跑就跑吧!但问题是,跑了,您老就坐在那里一句话,便把我们这一帮弟兄累得死去活来!”
他脸上的不屑神情稍纵即逝,急忙应道:“属下不敢!还不快快松绑,愣着干嘛!”
堂下官兵似乎更愿意听从师爷的话。
接到命令,便麻利地为风清扬等三人解了绑。
李唐刚见风清扬三人,不待他上前关心问询,便见那师爷指着他问道:“你们可认得堂下何人呢?”
风清扬、彩怡、司马焱看到熟悉且几日中牵挂的某个身影,眼中彩光闪现,但脸上却全无任何喜悦之情。
“不认得!他谁啊?”风清扬语气傲慢的说道。
李唐乍闻此言,呆立当场,到嘴边的寒暄问暖之语卡在了喉头。
“这人自称李唐,你们的同伙!”师爷手指始终乖乖蹲在李唐脚旁、好奇望着堂上一切的火猴,续言道,“你看那只红毛赤目的猴子,它可是赤目火猴?”
说话间,师爷始终留意着风清扬三人的神情,想以此来推断出些什么。
“红毛赤目就是赤目火猴了?笑话,我要是做个金色美瞳,再披一身黄毛,那还不成为齐天大圣?”风清扬负手大笑道。
“叽叽!”火猴张牙舞爪表示反抗。
李唐一面安抚火猴,一面道:“他确实有做泼猴的潜质!”
风清扬吹鼻子瞪眼,指指李唐怒道:“师爷,他骂人!”
“公堂之上,禁止大声喧哗,禁止蓄意谩骂!”镇长第二次睁眼,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