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祥听到了孟林晔的名字明白了沈聆之把她错人成了周念深,“对不起,姑娘。”周念祥想起念深因他而死心有愧疚,或许站在他面前的是弟弟的青梅竹马,那他更是遗憾。
沈聆之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是无奈,是难过,是希望过后难以承受的失望和落寞。沈聆之点点头,“我明白,我明白。”说完,沈聆之擦干了眼泪,转身离开了,穆以待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安慰却不知道以什么身份。
郎居胥怼了怼穆以待的腰,“还不快去。”说完,还朝他挤眉弄眼。
穆以待向周念祥作揖,周念祥回了礼。
等到穆以待离开后,郎居胥迫不及待地问道:“太子殿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周念祥笑而不语。
穆以待并没有去找沈聆之,派了云衣在其身后保护,径直走向了大牢,牢狱之中薛衷正襟危坐,仿佛脏乱差的环境并不能影响他由内而发的优越感。
薛衷睁开眼睛,看着老熟人,“怎么,还来看我笑话。”薛衷顿了顿,“我只是没想到,顾清筹会这么狠心,让他的儿子替他完成大业。”
“我也没想到,薛家薛衷竟然是前朝的余党。”
“顾清筹和周帝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就是为了肃清余党?”
“为了铲除魏相的同时让你们余党之人暴露。”穆以待细心地解答。
“哼,还真是深谋远虑。”薛衷不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虽是一瞬却还是被穆以待捕捉到了。
“早在二十年前,他便死了,死在了梁国灭国的那一天。”
薛衷的表情有了变化,“他还是个孩子,你们竟然痛下杀手。”
这回换穆以待冷笑,“孩子?一个双手沾满鲜血,毫不犹豫刺伤别人的人还能称为孩子?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刽子手!”
“你说什么?”薛衷知道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才会致使顾清筹疯魔一般的绞杀余党。
穆以待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声音微微发抖,“怀有身孕的母亲不忍被俘的二皇子住在阴暗潮湿的牢笼,特意给他做了吃食和棉被,却被他暗中藏匿的簪子捅入腹部,连同未出生的孩子一起离开了人世。这就是你所说的单纯无辜的孩子?”
“那也是你们侵略在先。如果不是你们毁了他的国,他的家,他就不会恨你们入骨,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是,但我们谁都无法阻止上层人的野心,所以我们都是弃子,包括我,也包括你。”穆以待放慢了语调,“不论如何,如今你已成阶下囚,你的家族将会遭受灭顶之灾,你就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别说废话,既然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你休想让我跪下来求你放条生路。”
“那薛亮晨呢,你就不想想他,他还这么小,活得自由快活,却要成为权利的牺牲品,你就丝毫没有心疼吗?”
“我说过,这是他该面对的,他享受了该享受的,就要学会面对一切。”
“薛衷!做人不能太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