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以待抓住沈聆之的手,将纱布小心翼翼地剪开,沈聆之本想抽手,穆以低却抓得更紧了,“你好像没跟我说还有自残这个戏份。”穆以待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生气。
“我没舍得对自己下狠手,不是很疼。”沈聆之笑嘻嘻地说道,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穆以待没有接话,只是小心地涂抹着药膏。
沈聆之看着穆以待认真的模样,禁不住说道,“有那么一刻是真的想和你同归于尽。”
沈聆之的一句话让穆以待的手颤了颤,穆以待抬头对上沈聆之的眼睛,很真诚。
沈聆之苦笑道:“不过,我还是选择相信了你。”
穆以待愣神了一会儿,继续替沈聆之包扎伤口,“我知道早在我告诉你一切的时候你并没有完全相信我,今日这出戏,才是内心真正的你。”
“所以今天这出戏的真正目的不是要演给薛家人看,而是主上想借这次机会给我发泄?因此才会捅深一寸是吗?”原来,当时沈聆之并没有下狠手,是穆以待抓住了她的手狠狠地刺了进去,为得就是偿命,偿孟林晔的命。
穆以待默认了。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伤了元气,或者失手了怎么办?”
穆以待看着沈聆之焦急的语气,担忧的眼神,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了笑容,“不会。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沈聆之见穆以待还有心思笑,生气地收回手,一只手笨拙地扯着绷带。
穆以待摸了摸沈聆之的头,“又生气了。”穆以待拿起绷带替她包扎,或许是因祸得福,穆以待感觉伤口并没有那么疼了。
“他们会相信你的身份吗?”沈聆之有些担心。
“会,他们会找人来验明身份,只要确定了,就会百分百的相信我。”
“验明身份?怎么验?”
“二皇子在很小的时候因为贪玩,不小心打翻了火烛,不幸肩膀被火焰灼伤,留下不可抹灭的疤痕。”
“那你?”沈聆之不自觉地看向穆以待的后背。难道那么巧穆以待的肩膀也有伤?
“父亲为了让我顶替二皇子的身份,同样用火烛制造了伤痕。”穆以待说起来轻飘飘的,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伤疤愈合的快,长出新的皮肤,便再灼烧一次,反反复复,终于有了一模一样去不掉的疤痕。”
沈聆之不敢相信,那个时候的穆以待才七岁,他到底忍受了什么!沈聆之反握住穆以待的手,但是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没关系,都过去了。”穆以待反过来安慰沈聆之。
沈聆之摇头,“如果难受的话,不必忍着,哭出来会好些。”
穆以待落寞地笑了一笑,“自打母亲去世后,没有什么事值得我流泪了,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活得不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