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的心头澎湃，将脚边对着的肉一股脑丢进了几只大锅里。肉在水中翻滚，很快就熟了，白油漂浮在水面上，有些恶心，肉香却飘散在府中，飘出院外，飘向长街。

“捞出，装碗！”

士兵们一一照做，男人已经精神不振，几乎没有气力感知外界了。

“放在他们面前，喂他们吃！”

男人们挣扎，无果，他们死死闭着嘴，不肯张开。士兵们再次拿出刀刃划在他们身上，他们不禁想要发出叫声，口中却被塞入自己的肉，“呜呜呜……”他们发出呜咽的声音，然而始终逃不过割肉同食的命运。

李妍看着这一切，几度欲瘫软下来，身旁的姊妹掺扶着她、掺扶着彼此。她们知道，这一刻，将士不再是人，而是真正的恶魔。

那些肥虫虽死有余辜，然而这个场面却让她们无法接受。她们的命运从前掌握在阿姨手中，如今掌握在这群将士手中。在莳花馆，她们只是违背自己的心意伺候形形色色的客人，而此刻，她们即将面对的就不是接客这么简单了。

果然，在处理完那些人之后，就是对她们的“裁判”。

“是雏的站左边，不是的站右边。”李妍和尚未及笈的姊妹站在一起，剩下的则在右边。染枝进入世界的时候听到了这句话，便跟随着站在了左边，她偷偷打量了四周，这情景，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然而更糟糕的事还在后头。

“你们愿不愿意嫁给这些弟兄。”杨素沙哑的声音传到每一位姊妹的耳中，但他问的却是贞洁犹在的姑娘。每一个姑娘都知道，如果她们拒绝，下场绝不会好过，“我愿意。”“我们也愿意。留在馆里也不过是个伺候男人的命，何况嫁人是我们一直的期望。”染枝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此刻她只不过是他人鱼肉的对象，只好先答应下来。至于嫁给这些人?做他的春秋美梦去吧！

“好好好！来，把你们的名都写下来，兄弟们抓阄，抓到谁谁就是你们媳妇！”

名字写好，又根据人头添了空白的纸张，士兵们围着方桌，杨素向吴景义提议“头儿，你带领我们走到今天不容易，若不是将军，兄弟们恐怕早已成为孤魂野鬼。兄弟们也不能一直让你孤身一人，你先选你先选。”

在士兵的附和下，吴景义没有推辞，随意地取了一张纸，展开，纸上是娟秀的小篆，“谁是李妍？”

染枝看着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身形动了一下，还挺好看的，站出来说话的却是另一个女孩子，垂下眼掩住自己的讶异，倒是有些意思。

将领看着眼前青涩的女孩，“你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待你及笈再伺候也不迟。”

李妍则顶替了女孩的名义，被许给那位劝阻无果的糙汉。染枝也随随便便就被点了个人。

仍是处子之身的姑娘就这么许了人家，而那些没有抽到名字的士兵，则肆意欺、凌余下的姊妹。染枝是想阻止的，可是守护者的规则制约着她，她无法动用法力，在这个世界里，她就只能以现在的身份参与，她闭上眼关上耳，努力不让无力感淹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