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管不了其他了，最重要的是把英招的魂魄给召回来。

灵巫的药，英招不能再喝了。

英招靠在他的肩上，眼睛紧闭着，背后的翅膀也无力摆动着，呼出来的气有些灼热。

灭蒙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说着梦话，口齿不清的音节让人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灭蒙突然想起来，在好久之前，也是在这么一个晚上，他们两个人还在那棵扶桑树上，看着天上的星河明月。二人月下饮酒，英招不胜酒力，像痴儿一样睡去，就和现在一样，说着模糊的梦话。

曾经以为再也没有这样的日子了，灭蒙低头看着怀中的让，苍白的鼻尖，失去血色的嘴唇，和小雏鸟羽毛一样柔软的翅膀。

灭蒙用手沾了沾水，抹在他的嘴唇上，想让他湿润一些。

灭蒙从衣袖中翻出一把小刀，在手心中划下一刀。鲜血涌了出来，血腥味扑鼻而来。他把手贴到了英招的口旁边。

英招显然还是在睡梦之中，他下意识地舔了舔灭蒙手心的血，一舔干净血又涌了出来，他继续舔着直到没有血了才罢休。

灭蒙摸了摸英招头上软软的头发，“现在没有药给你，只能先用我的血代替一下。”

“睡吧。过几天，你的病就会好的。”

模模糊糊间，好像有人在擦拭着自己的脸。染枝皱了皱眉头，把头偏向一边。

那个人还继续擦拭着，布料与皮肤的摩擦弄得秦瑞的脸生疼，那人没理会还时不时用手背蹭蹭他的脸。

他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脑海中一片混乱，眼皮沉得厉害，想要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那人好像知道英招醒了一般，俯下身，扶他起来，手从后背那里抚摸着英招的后颈。

英招用尽力气才使自己的眼睛睁开一条缝。

四周很暗，在床的一旁还有一盏烛灯，光线明明暗暗。

那个人……染枝想扭过头去看看，她看不清那人的脸，用力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染枝觉得自己浑身不对劲，大腿到小腿，后背这些地方都感觉多了一些什么，就好像有一层东西黏在了上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腿，很特别的触感，细小的光滑的，像是鳞片。

她把手伸向了后背的地方，也没有想象中光滑皮肤的触感，他摸到的是一层绒毛，后背还多了一样普通人没有的东西，一对翅膀。

后背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红热刺痛的感觉十分难熬，染枝恨不得把自己的皮剥下来扔掉。

大脑也晕得没有办法思考了，呼吸出来的气热得英招受不了。

“我难受，后背好痛，真的好痛……”

后面那人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搂住他，往他口中放了一颗药丸子，“英招，把它嚼碎了吞下去……很快就不难受了，很快就不难受了。”

那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入口的药丸子有些苦涩，后背的刺痛感慢慢散去。但染枝还是觉得自己浑身不对劲。

那人说的话越来越奇怪，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哽咽。“英招，英招，你不要害怕……”

“我定会护着你的。”

“他们都不会再对你做些什么事情了，我的英招……”

染枝不知所措，“我……英招，什么东西？”

那人身形一颤，“没事了没事了，你会记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