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修疑神疑鬼的看着茅庐,盘坐着时不时的闭眼又睁眼。兴许只是他心乱了而已,这一夜并无事情发生。
但自这一夜之后,俞景古井无波的心境再也回不去了。他盘坐中总能听到神秘的呓语,像是恶魔在他耳畔低声诉说些什么。
俞景仍是选择睡觉,但依然是光陆怪离的梦,而且梦中的场景比那呓语更令人恐惧。
无毛无皮的羔羊跪在地上瞪着死鱼眼咧嘴喝乃,分不清顺着嘴角流下来的是血还是乃水。有虫子在他的身上爬,密集的沙沙声令人头皮发麻。更有梦到自家孙儿成了五等分,亡魂回来哭喊着爷爷我疼……
俞景不敢睡了,但他也不愿下山。于是一家老小全都搬到了山上,自在不自在不说,不方便是实打实的。
大修不敢睡,他的眼睛也因此变得通红。原本的鹤发童颜像是遇了魔,不止一次的在半夜吓到了家人。
俞景逐渐变得有些神经兮兮的,每天疑神疑鬼的对家人胡言乱语。
“儿子,爹给你说……笼子里的兔子吃肉了,吃的是你儿子的肉!杀了那兔子,不能留!”
“爹,你老糊涂了!非要让全家都搬到山上不说你还变得这么神经兮兮的,你让咱家人还怎么过!?”
俞景是清醒的,但……他怕。
“小孙儿,爷爷给你做了个平安锁。你听爷爷的,带上平安锁就能平平安安的了。”
“妈妈!呜……爷爷他要杀我!”
“爹!我们下山了,您为什么想要勒死自己的亲孙子!?”
俞景一家吵了一架只留他一人独守空山,强行下山了。大修站在山口惊疑不定的目送他们离开,时不时猛的转身看一下背后。
自家人走后,俞景还是不敢睡,更不敢打坐。那令人惊疑的呓语还是在耳边响起,俞景眼中的这个世界已经变了模样。
变得光陆怪离,变得更加……恐怖。
“我的心……好疼啊……嗬……”
“被兔子当成草吃掉了!哈哈哈!”
“想啊……兔子啊……”
“兔子啃萝卜……”
“你也没有心么?你看,我的心被人生生挖出来了。”
“你喝过米汤么,那种清汤寡水没有几粒米的……血啊!”
“那好啊,我等众人一起分了这树精的心。这等奇物放在身边,把玩之中的淡淡木香最是静心。”
“嗬……我没有杀过人类……放过我吧……心……”
“啊!”
“挖出来,洗净啊……嗬!”
“心吃着最劲道了……嗯……好吃……”
……
“您的这位亲属有些精神方面的癔症,不过并无大碍,不出意外他还可以活很长时间。当然……多活一刻都是活在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