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擅长的只是普通的单人盘踢,偶尔交叉着腿来个外侧踢,但锦秀锦婵二人则不然了,两三只五彩的毽子同时在她们之间翻飞跳跃,毽子上五颜六色的羽毛甩动开来,就好像一只只花蝴蝶上下飞舞,这场面霎是好看,引来了仆下们阵阵欢呼喝彩。
似乎受到这种场面气氛的传染,卫夫人看着看着,竟也跟着拍手大笑起来。
现在的情形,明玉是完全把她当成几岁的小童来哄着玩,明玉打算回头跟掌事的说,请几个杂耍班子回来常驻演出,只要卫夫人开心就好,就当是冬日里头增加就业岗位了,更何况卫氏不缺几个钱,实在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院中欢笑阵阵,声响传出,将远远行走着漫步看景的郑云茵主仆也吸引了过来,郑云茵多年前曾经来过,一路行来一路回忆,她的手禁不住有些许发抖,若说表哥身边有什么她不喜的地方,那就是这位疯癫痴狂的姑母了。
虽说当年是因为照顾姑妈过劳成疾,其中又何尝没有惊吓过度的原因。家中只说姑母当年犯错被姑父剥夺了养育嫡子的权力,思子如狂才坐下的病根,只是姑母发病时的癫狂模样令她至今仍心有余悸。
但无论如何这是夫君的母亲,儿媳好生照顾婆母也是份内之事,更何况前面说过,可以的话,谁不愿意做个好人呢?
走进了院门,郑云茵目瞪口呆,这里再不是以前清冷孤寂,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就窜出奇怪的人,有着古怪的举动,让人害怕的表情或笑容,这里虽然还是从前的那个院子,却充满欢笑,热情和温暖的善意。
郑云茵呆在门口,她想踏进去融进其中,但又不敢踏进去,生怕因此破坏了这样一份和谐。
明玉看见了她们主仆二人,一下就猜出来这必是元昔的那位青梅竹马了。倒是来的好,明玉心道,说起来这可是正经的一对婆媳,不像自己仅是外人,既然如此,明玉大方地拉了郑云茵进来,露出鼓励的笑容,正主来了,这一切当然就可以理所当然地,移交给元昔的这位青梅竹马了,明玉开心地想到。
日子看似过得悠闲,其实明玉自己清楚时间的紧迫,她的目标一直都没有变过,就是在各种情形下都能最大限度地保全自己,当然有余力的时候拉一把别人她是不介意的,但就是这样的目标,非但不容易,还都很难,所以她从未停止为自己谋划。
邯京城,镇北王府世子书房,几名身材健硕的男子围着火炉,将食盘里的食物放在碳火上烤热,之后毫不客气地吞吃入腹,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拍拍自己的腹部满意地笑道,“还是咱们山里的吃法香,冰天雪地里日夜兼程,差点要了我这条老命去,吃饱喝足,才算缓过来了。”
剩下三名男子年纪看上去要稍微年轻些,其中蓄着长须的美髯大叔接话,“惊风师伯多年未踏出武稷山半步,如今为了小师弟走这一遭的确是辛苦啦!”
那名为惊风的老者将一截鸡腿骨扔过去,“冉冰,谢迁是你小师弟啊?那也是我小师侄,确实,我已经多年未曾出山了,但是也该好生领着你们这些小辈,往这俗世红尘里走这一遭,免得你们走了岔路,坠了我武稷山的威风。”
另一人年龄稍小,面如冠玉,眉清目秀,嘀咕道,“山下就是红尘俗世了?山上也没安宁过,那也是俗世了,忒俗,就只没有红颜罢了。”他旁边一年龄相仿的男子暗地里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