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明玉刚刚将渴望的眼神投射过去，锦秀就会意了，“马车都是常备着的，姑娘可是要出府？”

明玉大喜，拉着锦秀一路奔走，这次备下的马车要小巧些，车夫是一个带着毡帽的年轻人，帽檐压得低，看不清面目，明玉上了车，挽着锦秀的胳膊笑道，“锦秀，你可真贴心，这马车车厢这么小巧，最适合穿街走巷了。”

锦秀点点头，“俱是公子交待安排。”

“啊？”明玉讶然，“不会吧，他这么得闲？”

“事关姑娘，公子自是得闲的，”锦秀笑道，说罢她凑到明玉耳边，“这位车夫，是公子特意吩咐了，以后都随姑娘出行，他原是公子贴身卫队里的，名唤山峘。”

明玉闻言配合地扯起一个笑脸，随即转移了话题，“我们先往南边城门逛一逛，我要先去寻阿虎他们。”

话刚落音，就听得车夫扬鞭斥喝，马车随即辘辘向前，卫府门前宽敞宁静，待行出两条街道，街面才渐渐热闹起来，年关将近，各处商铺小贩路人聚集，明玉唤道，“山峘，慢着些，不要伤到人。”

趁着车驾慢行，明玉撩起车帘，好奇地张望。前面开阔地摆了两条长长的摊子，其上摆了些精致的盆景和摆件，不少人聚拢上去，而这摊子一旁，则有个猎户打扮的中年男人，领着一个小男孩，身前摆了几只竹编的笼子，里面装了些鲜活的野物，有野兔子，野鸡，和几只不知名的鸟类。

明玉见状赶紧喊着停车，提起裙摆跳下了马车，锦秀紧跟在身后问道，“姑娘，您是看到什么好东西了？”

明玉回身拉住锦秀的手，开心地说道，“我看到前面的摊子上有野兔子呢！之前我们在安平府西樵山寻到的那一窝兔儿，没带出来真是可惜了，这回遇见了可不能错过。”

两人手拉手经过摆件的摊子，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明玉突然被人推搡了一把，好在锦秀反应快，扶住了她，明玉才没有朝前扑去，勉强站稳了，她回头一看，是一名高大的锦服男子，小心翼翼地护着一名盛装打扮的圆脸少女上前，他望着那女子的眼神充满了宠溺，那女子亦露出矜持的微笑，拿起摆件一一翻看，两人眼中似乎只有彼此，而其他人都不配放在他们眼中。

明玉肩头隐隐作痛，锦秀皱眉正待上前，明玉拦住了她，拉着她快步走到猎户父子的摊位前，正待开口询问，谁知道那一对男女不知看中了什么，又跟了过来，这回那男子倒并没有动手，只护着那姑娘倒退着撞了过来，又将明玉撞了个趔趄。

是可忍孰不可忍，明玉站稳身子，只觉怒火上冲，她二话不说提起裙摆，一脚朝那男子的屁股狠狠踹过去，那男子亦是没有防备，朝前撞到盆景摊子上，扑翻了好几个摆件，顺带沾了一脸的泥土，众人尖叫着做鸟兽散，只剩了他们四人留在原地。

疼大概是不多疼的，只是在心仪的人面前丢了脸，那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自是不能忍，他怒气冲冲朝明玉的方向看来，只见一个面容俏丽的女子立在那里，衣饰装扮虽不甚富贵，但却能轻易地吸引住旁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