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丑恶的面上依旧带笑,残忍又疯狂的说:“娘娘,小殿下只是睡了而已。”说完仰头大笑。
“你胡说!”辛妍月疯癫崩溃,凄厉的痛哭,从侍卫手中一把夺过刀,朝那笑的诡异的内侍砍了下去,那人不躲不闪望着她,是得逞后诡怪笑容。
一刀,两刀,三刀,血飞溅。溅了满身,连脸颊都有。她重复着动作,最后将这侍从肩膀到前胸生生砍烂了。宫女哭着,从后边抱她夺下刀柄,二人往后坐倒在地。她连哭都忘了,嘴中不停念叨:“你杀了他,你杀了他。。。”
侍卫长死了,副官将善德的尸首拖下来,扔在路边,牵着马带着一身伤护送妍贵妃与三皇子往别去去,怕还有人追杀而来。他们不知为何会遭受此劫难,可是天家病重,就意味着王位争夺,自古至高无上的皇权,便是累累尸骨堆砌而成。
只是这么小的孩子成了权利的牺牲品,但皇家向来无孩童的。
通往洛阳的某条近道上,千人驾马飞驰,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气势磅礴。尘土飞扬,马群宏大的震撼场面,令心情都变得隐隐激动。迎着落日,片刻不曾停息,好似追逐最后的霞光。黑色斗篷如巨大的羽翼,身后鼓胀飞扬,像展翅高飞的雄鹰。
连夜兼程,一日千里。暴雨都不停歇的赶路,只为早一些赶到,随行的都是精兵强将,兵贵神速,可即使这般体力也隐隐吃不消。旁人不敢说,不敢问,拖着疲惫身躯跟随邕王身后。邕王虽习武,但铁打的身子熬不过日日兼程。
也只有娘娘的胞兄,新皇的娘舅辛大人可以劝劝邕王,当心玉体。
“殿下,可要休息片刻?”辛彻驭马急行,上前紧随邕王其后,高声问了句。
怕殿下的身体撑不住,毕竟是去救胞妹,去救他的外甥。不过马上就是太后与新皇了,这样的结果,之于辛家,之于胞妹,是幸?还是不幸?他还并不能未卜先知,但前路注定坎坷,除非上苍眷顾。
“不必,迎新皇要紧。”邕王眉头都没皱一下,此时并不是可以休息的时候。
密旨送到永州,他又从永州赶往洛阳行宫,这段不短的路程中,若是要出点意外谁都阻止不了。话说,卫极应该到了,该早一些让他护在三皇子身边的。但卫侯爷遭小人构陷煽惑,令他与二哥起了间隙,险些丧命。
机缘巧合救下绛羽侯卫极,人人都以为他死了,黑羽卫群龙无首,卫极死而复生归来,将黑羽卫中的叛徒宵小一举歼灭,重整卫所,为天子所用。但二哥走的这样急,也是始料未及的事。
还有佑勍可到了长安临州?以王氏的做派不难看出对皇位的野心,况且九年前他又从桦绱那处知晓陆太后与大哥之间不能言说的秘辛,这些年对陆氏多有留意。但此前他毕竟只是藩王,管不了那么多,也不能管。可知道那件事的内情,如今却是早有提防。
身为皇家子嗣,注定摆脱不了那些明争暗斗、卑鄙心机,只能谋略筹划。这是他不能选择,也无力改变的。
以他对他们的了解,难不保会出现什么谋逆之举,再加上其他势力暗中较劲。为确保万无一失,要小部分西北军潜在皇城周遭,护送新皇登基。
宏国正经历新旧朝代更替,敌国怎能放弃大好机会,定虎视眈眈,蠢蠢欲动,伺机扑杀。江玦不能离开,以防进犯边境,所以佑勍率小部分军队前来。怕打草惊蛇,顾此失彼。一路隐藏踪迹,兵分几路赶去帝都。
“是,全力提速。”先君臣,后兄妹,如今要紧关头,辛彻不敢大意,深知其中利害,策马前行。
“全力提速”侍卫得令,高喊传达命令,瞬间马鞭破空的嗖嗖响声传来,马蹄声越加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