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受伤了?”海棠紧张道。
“小伤,想绾发,却不小心被簪子划破了脖颈,不碍事。”桦绱怕她担心,扯了个谎。
但这也引得海棠心疼,不停念叨,怎不小心一些云云,抖着手给她轻轻摘下。夏日天热,血干得快,与丝帕黏在一起,又怕撕扯用力再将伤口扯裂,不停问疼不疼。
“簪子?”得多大力能将肌肤划破,织锦习武之人岂会不明白,可公主不愿意说,她自然不能多问。
况且海棠姐还这样放心不下公主,时刻操心公主安慰。在回永州之前公主就交代过的,不要让海棠担心害怕,被万城公主囚禁小岛的事能不细说就不细说。足见主仆二人之间情谊深厚,如同姐妹一样。
海棠拿着帕子,看上面血痕迹有手掌大小一块,皱着眉问:“真不用郎中看看?”小指长的伤痕,极细一条,好在不深。
“不用,不淌了。”抹了药膏,又系上新的手帕,桦绱宽慰她不必担心。又说乏了,脱了鞋子躺床上让海棠也去休息。
海棠皱着眉,轻叹了口气,这才转身退下去外间。
第二日,桦绱依旧将帕子系在脖颈间,身后的织锦为她束发,可是右边一撮断发,短的整齐,齐肩膀处。
织锦从铜镜中看桦绱,心中暗想:昨夜公主到底经历了什么?
咸阳
军队郊外驻扎也不进城,军帐旁的火把燃得并不多,远远看点点火光。一整片静悄悄的,即使上万兵马。主帐内只点了两盏小烛灯,自然帐内显得昏暗帐外也难透出多少光亮。
两盏灯,一盏在书桌前,一盏在帐子中央的方桌上。
书桌后方坐着位年轻将军,暗黄灯光下面容朦胧。可依然能看清黑亮的发,斜飞入鬓的长眉,棱角分明的轮廓,俊美好似白妇人。不过将军要是知晓张三心中这样想,定不会饶恕他。
在一群糙老爷们中,这俊美的长相是偏阴柔的,不过可没人敢打趣,毕竟在这是用拳头说话。
像是能听到张三的心声,他家将军蓦然抬眼,锐利的眼神扫过来。张三心虚的干笑两声,脸上忙堆起笑,眼角生生挤出两道褶子,可怜他才十九岁的少年。
“将军,还未用膳,不如饮了粥再看也不迟。”张三将托盘中的大碗菠菜鸡蛋疙瘩汤放于方桌上,转身跟他家将军说道。
少焉,江佑勍放下手中笔,随口说道:“放那吧!”
张三盯着将军丰神俊秀的脸,清晰可见的疲惫。其实都累,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从不进城,悄悄从西北兵分几路赶往长安,如今将要会师,也离着帝都就大半日的行程了。
“报将军,钟副将与罗将军已经到达兴平与礼泉。”两地都是咸阳的临县,离着长安已经很近了。
“好,明日就能会师。”江佑勍起身绕到桌前,脸上显露悦色。
这边正吩咐着,让信使给两位副将递信儿,张三手中拿着熏香干片又冲进来,满是兴奋的说道:“将军,您瞧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