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顿时变得不一样了。
还是单大姐见这样不好,拉了拉两位小妹,对小先生道:“还是我们去吧。依依说得对,我们对大山更加熟悉,上山风险小,也知道规避。
相反若让小先生或者先生去,反倒是冒险,这样先生出了什么事,我们家还良心不安,这才是为双方添麻烦呢。”
小先生砰砰跳的心才平缓一些:听听,这才是正常交流的样子嘛,怎么动不动要打人啊?
他开始犹豫,在“不给人家添麻烦”和“不让人家心不安之间摇摆”。
最后他勉强道:“这样吧,那让我回头请示一下先生……”
单依依不假思索:“那你去吧,请示好了来找我。”到时候她都摘好了,直接拿出来,就说找遍整座大山只有这几株。
小先生并不知道单依依心里这么多弯弯绕绕,很放心便走了。
今日单依依两位姐姐都在,小先生可以放心,她们说会将穆双双也带回家,他也不给穆双双安排带她回家的家长了。
很快小先生离开,单依依两人不需要上学,便想是要跟两位姐姐赶集去呢,还是回家找草药修行呢。
不上学穆家现在不知道,那可以让双双再回依依家修行半日,晚饭之前回去便可以。
结果单依依还没想好呢,单二姐已经拉她两人往家走了。
阿娘说了,如今最担心的是难民入城,所以哪怕到城里买卖,都要让二姐跟着大姐。
所以这两个小娃娃,更是绝对不能到城里。
单依依没办法,只好跟着二姐走,大姐在后头跟着。
回到家,阿娘没在,上不了山,大姐又与低价卖材料的小贩约好了,迟了小贩要走了,于是单依依只能再等等,等阿娘回来,或大姐二姐到城里购置回来,再上山找药。
另一处,小先生匆匆来到先生家,要将单依依有药的消息告诉先生。
此时先生家中充满了焦虑与哀伤,先生妻伏在小儿子床侧,不断地抹眼泪。
先生家已成年的大儿子、二儿子也不出门干活了,与妻儿守在小弟门前,生怕小弟出意外。
先生家的三儿子哪怕才有七八岁,也知道自己小弟很危险。一改调皮任性的脾气,扒在小弟门前寸步不离地看小弟。
年仅六岁的小弟此时躺在小床上,面色比才生病时苍白多了。
他一头冷汗,两眼紧闭,头先两日还会说胡话,现下已经连胡话也说不出来了,只会偶尔狂咳一阵,又沉沉睡去。
先生与妻子守在他身侧,先生的双眼已经爬满红血丝,面上也憔悴了许多,头上头发一夜之间白了一大片。
小先生来到屋里,一看这个场景,原本有些雀跃激动的心顿时往下沉,脚步不自觉放到最轻入门。
“师父……”他声音低低地喊。
先生回头见是自己的小徒儿,点了点头,疲惫道:“都将孩子送家了?送到就好,你先回去吧。”
小先生“哎”了声,交待完今日的事情,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单依依的事。
先生一听,侧了侧头:“谁说?”
小先生:“是单依依,就您再三提醒徒儿的那孩子。”
先生沉默了一阵,回过头去,好半晌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先生正要再问,这时,给先生儿子看病的王大夫又来了,小先生便先将此事告知王大夫。
王大夫听罢,首先蹙眉道:“这不可能。”
小先生不解地问:“为何不可能?”
大夫道:“我与城里的大夫们到每一座山寻遍,均未发现此草药。据高大夫言,不仅我们城,周遭五城乃至朝廷,也找不到此药。”
“并且此药长在干地,不喜潮湿,你所说的大山,乃近海之山,湿气比城边大山重多了,城边大山都无药生长,那里怎么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