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谢远樵回来,王氏将蒋家有心结亲的事情与他一说。
谢远樵听完后,先是大喜,接着听到王氏还没答应下来,连责备王氏道:“糊涂,这样好的亲事,你正应该当场就应承下来,你还犹豫什么。蒋家当要以为你是故意端着架子,心里不舒服了怎么好。”
说完连忙叫来自己的贴身小厮,急切道:“快,让人去给我套马车。”
王氏问他道:“老爷这么晚了还出门干什么去。”
谢远樵道:“我得马上去一趟蒋家,向蒋兄赔罪,顺便将英儿的与他们家姑娘的亲事敲定了。”
迟了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错过了可就再找不到比这更好的亲事。
王氏拉住他,劝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再急也没有大晚上登门的。再说了,我与蒋大夫人已经约好,过两日看过了他们家姑娘再说。”
谢远樵指着她道:“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犹豫这个犹豫那个的。”在他看来,姑娘的品性并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主要的是姑娘的出身,她的娘家以后能不能给谢凤英带来助力,以及她的父兄会不会与他政见不合。
说完甩了甩袖子就出去了,王氏见劝他不动,也就由着他去了。
王氏不知道谢远樵去蒋家后与蒋大老爷说了什么,总之回来之后,脸上便是眉开眼笑、喜气洋洋的,顺便还与王氏说起道:“未来的儿媳妇家世和出身好,到咱们家是下嫁,不能委屈了人家小姑娘。凤英又是咱们的长子,我看以后下聘应该要下厚几分。”
不管谢远樵去蒋家谈了什么,但这并不妨碍王氏与蒋大夫人约好的在潭拓寺相看。到了那一日,王氏带着谢凤英出了门,而蒋大夫人则带了蒋七姑娘蒋晏前往。
蒋晏长得毓秀娇媚,行止娴雅,谈吐也好。谢凤英没有什么不满意。
而蒋晏对谢凤英的印象比谢凤英对她的印象还要更好,对着谢凤英微羞腼腆,带着少女的娇俏,仿若就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
王氏看着健谈的两人,不由点了点头。蒋大夫人观察着王氏的表情,见她满意,心里自然也高兴起来。
两位长辈故意走得快一些,将空间留给后面的两人说话。
谢凤英和蒋晏聊开了之后,便捂着嘴浅笑了起来,道:“上次见到谢哥哥,就十分仰慕谢哥哥的才华,只是一直未曾有机会向谢哥哥请教。”
谢凤英十分诧异,他是第一次见蒋晏,于是开口问道:“七小姐之前见过我吗?”
蒋晏柔笑着点了点头,道:“一个多月前,在十三尺茶楼,你和哥哥、卫二公子等人办文社。有另外一个文社的人分别以策论文章、棋艺、琴艺向你们挑战。哥哥和卫二公子推了你出来应战,最后你一人同时应战三人,且还都赢了。那日我扮成哥哥的小厮刚好也才,亲眼见识了谢哥哥的满腹才华,印象深刻。只是当日,谢哥哥大约并未在泯泯众人之中发现我。”
她在家中常听哥哥提起同窗当中有一人才华十分出众,她听多了却也好奇起来,加上哥哥一向自负,能让他甘拜下风的人,她也真的想见识见识是什么样的风流人物。
后来她软磨硬泡的求了哥哥带了她前去,初一眼看到他时,她只觉得这个少年怎会长得这样好看。后来见他自信满满、气定神闲的同时连战三人而不败,她才彻底折服。
那三人既然上来挑战,自然都是有些才华,他既然能同时胜了三人,可见哥哥夸赞他的那些话并不是虚的。
她见多了上门求亲的侯门大户的公子,看起来像个风流人物,内里却是绣花枕头,这样的人她自然看不上眼。那时候她就想,她以后若是要嫁人,就当要嫁给这样有样貌有才气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