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说与不说是你的自由,这两个信封,要拿哪个,全凭你自己。”长孙信说道。
他掏出两个信封来,一个是空的,另一个则是有一叠信纸在其中。
毫无疑问,他如果选择不说,那么从这里走出去后,长孙信就不会再保他。楚萧钰已死,楚萧云这个身份也已死,他一个无名无形无籍之辈,就算是横死街头,也怪不得他人。
尤其是,若无长孙信救他,他也本就该死在几日前,他在柴府寄居的小院子中。
而另一封信,无疑是一个新的开始。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选择了新的身份。
“果然是个可塑之才。”长孙信满意地收起空信封。
“火玉玛瑙。”楚萧云哑声说道,“大殿下最大的秘密,就是火玉玛瑙。”
长孙信心里一咯噔,这个东西,为何会和长孙魄扯上关系!
“这可是稀世珍宝,存世数量极少,若我记得不错,西楚的国玺就是由火玉玛瑙雕刻而成。”长孙信说道。
伴随着火玉玛瑙的,还有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而这火玉玛瑙则是由故事中女子的心头血,与女子情郎所赠的羊脂玉所化。
但其实,说白了就是血玉的一种,但是其中的血色均匀而有层次,看起来像是玉中燃气一团火焰。
楚萧云说道:“对,现存世的只有三块,最大的一块有拳头大小,被雕成国玺;一块在北齐,在永安郡主手中;还有一块,如今在大殿下手里。”
“他要这个做什么。”长孙信微微蹙眉。
在他的印象里,长孙魄并不喜欢收藏,也不爱财,更不喜色。这火玉玛瑙如此珍贵,恐怕他也是花了不少代价才得到的。
“明年圣上寿宴。”楚萧云说。
长孙信有些不太信:“他要拿去献给父皇?又不是什么大寿,何须搞这么大阵仗。”
“但是明年是东黎建国第三百五十年,每十年都会有各国使团前来恭贺。”楚萧云说。
如此说来,是要将这火玉玛瑙,以个人名义,献给东黎了,倒是个聪明的法子。
“不过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他送了也就送了。”长孙信说道。
横竖明年,所有人都知道他送了火玉玛瑙,在那种场合下送这种东西,无非就是为了名利。长孙魄别的不喜欢,唯独这好名声,他倒是十分喜欢。
“那若说,大殿下为了这块火玉玛瑙,草菅人命呢?”楚萧云说道。
那这就严重了!
长孙信有些开始正视这个问题,长孙魄如果真能做出这种事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不仅草菅人命,还在西北一带走私军饷,收受贿赂,做了不少劳民伤财的事。”楚萧云冷哼一声。
长孙令一直查了长孙魄多年,终于抓到了他出错,但是楚萧云只粗略说了火玉玛瑙的事情,还没等到机会细说,就遇上了七夕刺杀的事儿。
如今他房内的东西被长孙信尽数毁去,再也找不到其他的物证。
不过长孙信也不打算要什么物证,他也没有打算去揭穿长孙魄。毕竟他若是倒了,那么争储的火,迟早会烧到他自己头上。
只是如今,居然还牵扯上人命和公款银钱的问题,他不得不重视一下这个事情。
“这事我会去查的,东西都给你了,你也早些离开吧。”长孙信说。
这件事有些麻烦,他还需要去找朱谦一趟,商量一下后续该怎么办。
然而楚萧云却有些犹豫,他抓着手中的信封,不确定是否现在就离开。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长孙信问道。
“我想留下来,他还死了她,我不甘心。”楚萧云咬牙切齿道。
“你怎么就确信,我会帮你?要知道我如果捅破这件事,那么我势必会被牵扯进很多事情,虽然能让你上殿当人证,你又如何确认父皇会不追究呢?”长孙信反问道。
“十三殿下,如果你什么都没打算,为何会救我呢?”楚萧云笑了。
看着他的笑,长孙信一愣,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反算计的一天,不过很快也就释然了。
被牵扯进去,是必然,从他回京的那一天起,就是注定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