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将账目之物收起,却被他拦住。
“证据遗失,必定打草惊蛇。”
“好,我不动这些。咱们且回去,告别那村长,再走。做戏做全套,也免得他疑心。”
离开那里,她又仿佛听到婴儿的哭啼声。回首看那乌黑的塔,莫名压抑。
“蒙大哥,你觉得瘟疫的症状,像不像人被火灼伤的症状啊?”
蒙龑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这么说,的确很像。”
第二日村长亲自送他们离开,又赠送了两支盒子,道是本村的特产,有延年益寿美容养颜的功效,秦韵路上打开,果然是紫河车制的药丸。
午时之后,天上微有阳光。秦韵还是吃不下任何东西,胃里一直恶心。
蒙龑将水递给她:“还在难受?不如休息一会儿。”
她摇摇头,额头前的青丝贴在苍白的脸上。
“蒙大哥,我觉得很不安。不确定这事和瘟疫有没有关系,总觉得背后还有什么咱们不好估计的事。”
“无妨,咱们一件一件的过。你查看了四处的水源,药材,植物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没有,没有特殊能解毒的,也没有特殊能治病的。若说这里人为什么都安全无病,我也着实想不明白。若说是与这紫河车有关?这里人无事,反倒是可疑了。且那病症,不是毒术。”
“韵儿,你可曾想过,为什么他们要将这东西与我们?”
“不知,若说是招待?也不合理。若说是赠予,也太大方了。”
蒙龑将盒子里的丸子取出丟到火里:“我的文书只写了是江南所指派,你看他轻车熟路的言语招待,便可知擅于与官场打交道的。如此也说的通了。”
秦韵复问:“可是,按你说的,拿这东西招待我们,倒是厚礼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我查了最初从这里出去染病的人,可说非富即贵。为什么会聚集在这小小的村落?又为什么突然病了,传染开去?”
秦韵蹙眉深思:“若是真和这东西有关,今日咱们查看到的账目,已经说明这东西存在很有年头了,为何会在这样的时候,才引起瘟疫?这岂不是说不通?疑点太多,我一时想不明白。”
“无妨,晚些我命人去寻上次哪个奇女子。或许能解惑一二也不一定?”
秦韵突然想起最初拿到的药丸子,有辟邪之木,也存了疑惑。又因她时常听见婴儿啼哭,不免心魔骤起。
“蒙大哥,你说的是毛毅?”
“那小姑娘有几分真本事的,有所帮助也未可知。”
”那我们接下来往那里查访呢?”
“你不是说要制成这东西,需得此处特产之物?晚些我们得了此处的地图,就知晓最合适的位置在哪里。届时再过去,村子里的人这般轻车熟路,只怕与江南地方官员有所联系,得让他们放心。”
谜底未揭,她心底总是压抑。又未在面上露出半分,只是眼神比往日迟疑黯淡了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