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短短的给小王打了个电话报备的时间,飞快冲完澡的夏浮川就从浴室里钻了出来。
苏时潇正坐在沙发上低着个头看手机,听到浴室方向的动静后,又下意识抬起脑袋朝那边望了过去,只见夏浮川右手正拿着毛巾胡乱擦着头发,另一只手很随意地就顺走了放在浴室门口置物架的吹风机,一边紧盯着她,一边一刻不停地朝她走来。
细看之下,夏浮川白净的脸上还有些湿漉漉的,沾着水珠,还很湿但已经没在滴水了的头发软乎乎地趴在他的脑瓜上,整个人新鲜得就像刚从水里拿出来的柠檬。
他也没多说什么有的没的,只是空出来右手,拉了还呆坐在原地的她一把,“过来吹头发了。”
“喔……喔。”
因为床边也有插座,而且坐着吹明显更省力,夏浮川索性把苏时潇拉到了床边,蹲下插好插头后,又直接跪在了正盘腿坐着的苏时潇的身后,甚至还和她贴得近到几乎毫无空隙。
……
有哪里不对吧,吹个头发要靠这么近的吗?
苏时潇一边不露痕迹地轻轻往前挪了一点点,试图和身后那个因为刚洗完澡而热乎乎的身体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想法是很积极健康没错,但现实却总是很难圆满,夏浮川这种时候倒变得意外的敏感了起来,干脆利落地一把把她给拽了回来。
“干嘛,我是怪兽啊,这么可怕?”
是夏浮川那极具代表性的没什么好气的语气,只是语调比起平时的高扬,此时倒是变得低沉了不少,拿唱歌来做类比的话,就是好像降了几个调。
紧紧贴着的胸膛的实在感和安定感很难完全用语言形容,近在咫尺,或者说基本跟贴着耳朵没差的说话声,偏偏这个拽得二五八万的小年轻的声音又这么好听,间或喷在耳边和脸颊的热气,从吹风机里吹出来的热风源源不断就跟不要钱一样,再加上对方时不时地还会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梳梳她的头发,每次触碰到头皮的时候都会连带着产生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都让苏时潇有种像是中暑了的晕眩感。
长长的、长长的,好像都看不见尽头的夏天。
不知道对方的心里在想什么,反正苏时潇是快要扛不住了,却没成想,正在她准备开口说差不多了的紧要关头,对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就像直奔心脏而来的子弹一样震得她立马闭上了嘴。
“诶,我们这样是不是还挺有那种感觉的。”
……
从耳根红到双颊的苏时潇只是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哈,试图将这个有不妙趋势的话题一笔带过地应付过去,“哎呀,我吹得也差不多了,你还是快给你自己吹吧,别感冒了。”
关掉吹风机之后,偌大又宽阔的室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苏时潇根本不敢看背后人的表情,连忙用和刚才说话差不多的速度,逃也似的起身冲回了刚才的据点——沙发。
暗自叹了口气,苏时潇默默地握紧了拳头,猛锤大腿。
苏时潇,你真的就是一猪头,一个只会逃避现实的懦弱大混蛋。
很快,室内又响起了吹风机发出的噪音,只是没过几秒,这阵声音就消失了,然后一顿噼里啪啦的又是拔插头又是拉窗帘又是关灯的声音,世界重新又陷入了安静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