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俩怎么搅和到一块儿了?”被沈青君哈欠传染的魏晴也忍不住拿手怕挡住自己的嘴,眼角挤出困倦的泪水,便擦边拿手戳了戳不知道在想什么沈青君:“别发呆,问你话呢。”
“我在想今天她怎么没带太监。”沈青君指了指满脸写“我要搞事”的安羽:“平时不是关系好到不要宫女都得带上吗?”
虽然嘴上这么说,实际上沈青君一点也不好奇,比起别人的家事,她更想看安羽拖着赵雪霁一起翻涌一场针对皇帝的狂蜂浪蝶。
“说不定前几天人家宫女没到货呢,”魏晴嘟囔了一声,白了沈青君一眼:“再说你哥前些日子住在你那里,陛下不是下令东临宫雌性蚂蚁都不能走在他面前吗?”
“哦,我哥。”
脑子里只有她兄长的某沈姓宫妃毫无自觉地故意漏听了后半句话,接口回答魏晴:“哥哥早就被幺蛾子送出宫了,啊……说起来今年还算运气不错,虽然哥哥带了许多伤兵回来,但也大多被安置好了,还要多谢了我捡回宫里这只……知心妹妹。”
沈青君笑眯眯地略去中间的曲折,感慨道:“可见生在民间亦有很大优势。”
“安顿好就好。”魏晴消息灵通,对此略有耳闻,故而也松了口气。
毕竟陛下虽然聪慧却少了些实践,对沈家又多有为难,总这样自以为是,却不知有时候对于养兵用兵不那么熟悉很容易引起后患的。
魏晴瞥了一眼皇帝的身影,表情有点无奈。
沈青君见此心中微微一叹,两只手撑住下巴,垂着眼眸,说话时又拖长了音调:“阿晴啊——我好惦记长亭酒楼的长亭酒啊,我想把它再找回来。”
她发出一声奇怪的嗤笑:“我放火的时候,你介不介意先堵一下耳朵?”
青团在旁边打了个哆嗦。
魏晴不耻地看了她一眼,才转而低声道:“陈家……不是那么好拨弄的。”
她转而悄悄指向安羽:“况且你找的人如今全靠你的庇佑在扯大旗。”
“正好太后看我不顺眼很久,也该关我个禁闭了。”沈青君像是没听见魏晴在说什么,自说自话:“他们攀扯不到我身上。”
无论是皇帝还是陈家,都莫要想挨到老娘一根衣服线!
“你瞧着吧。”沈青君眯着眼睛露出一个惬意的笑,不知指的是安羽还是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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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儿戏子们会从东门退回中院,贤夫人中意渠案——就是那个饰演公子的戏子,那是百戏楼的新秀,少不了会在他们离场前到后台赏赐一番,”安羽上下瞧了瞧赵雪霁,笑到:“今儿个有两个新人登台,这是机会也是考验,若没有哪位主子一声赞扬,日后怕也再无机会登台。”
说到这里,安羽便站起身拍了拍赵雪霁的肩膀,低声道:“纵然美人舍不得破费赏赐,能否称赞一声?他这一番可怜可悲的企盼才不算……”
她的话停在这一步,淡然面对迎春复杂的目光,招手让麦冬跟上,剩下的就交给赵雪霁自己决定了。
这倒是胡诹的,但也九不离十,正常戏子当然不会再无机会,但小可不是一番积累以后才走到这一步的老人,他是依靠安羽扯着沈青君的旗坐的直通车,他赌的就是赵雪霁的怜悯,人和机会都送到面前,若这样也无法争取,即便是安羽也不会再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