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陶陶休息好之后,终于有精力处理一下家务事了。黛蓝汇报了这一年多府里的一些情况。李陶陶叹口气,“这么说,宋珮儿的儿子情况很不好?”黛蓝说:“是的,刚生下来的时候,还以为养不活的。”
“孩子是哪一天生的?”“八月十八。”李陶陶一愣,“时间不对吧?孩子迟生了最少半个月?”黛蓝说:“我也没搞懂。当时黄御医就说了,孩子在娘胎里受了伤害,能不能生下来还不一定。最后倒是生了,却半死不活。”
“那老夫人呢?”“她上次指使婢女下药之后,就一直被软禁在‘滴翠苑’,倒是没机会作妖。”“不是说宋珮儿去见了她吗?她二人应该是联手了。”“是的。宋珮儿答应给老夫人自由,老夫人同意以嫡母的身份,支持她儿子继承镇北王的家业。”
李陶陶苦笑一下,“她的心倒是蛮大的,也不考虑吃不吃得下?镇北王的家业,她知道有多大吗?她有那个能力掌控吗?到时候被人利用完,反送了母子性命······”
傅嘉昱一回来,也是忙得昏天黑地,这几个月,积压了太多的事需要处理。六部的官员,军队的将领,要汇报请示的工作实在太多。范先生和常先生虽然也有批示的权力,但仅限一小部分,重要的决策,还是要傅嘉昱的签署才可以实施。
李陶陶有意见了,“你身体都还没有大好呢,就这么玩命地工作。那些参知处和六部的,都是光拿钱不干事的笨蛋吗?怎么什么事都要你去做。”傅嘉昱笑,“不是传说王妃殿下风度翩翩,有母仪天下的气质吗?怎么能骂人呢?”“谁这么说?”“民间都是这么传的。”
“我不要戴高帽子,我只要我老公好好的。自从认识你,总是七灾八难的。庐州受伤,长安受伤,这次又是幽州,哪一次不是生死一线?我好害怕你知道吗?”李陶陶心有余悸。傅嘉昱动容了,“对不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让你担心了······”
“有时候真希望你只是个普通人,咱们过着平凡的生活,你耕田来我织布,十二个时辰都在一起。”“呃,你确定?十二个时辰都在一起,你会闷的,你知道我不爱讲话。还有,我也不会耕田······”李陶陶抓狂,“你这是要气死我吗?”
傅嘉昱握着她的手,“我保证,再也不会涉险了。以后的日子,我会尽量陪着你,好吗?”李陶陶叹口气,“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吧。你现在是一国之君,你的安危关系到民生社稷,必须慎重。再说了,你手下那么多大将,不是非你不可吧?”
傅嘉昱点点头,“那好吧,这次打湖北,江西,就交给他们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李陶陶奇怪了,“什么重要的事啊?”“造人啊。我们不是说好再要一个女儿的吗?”傅嘉昱一本正经。李陶陶严肃地说:“我同意。”
又过了两天,傅嘉昱告诉李陶陶,万先生找到了那两个可疑的军官。原来他一直都没有放弃追查真相。在幽州的时候,他就叫赵明查过此事,把麾下的所有军官都集合排队,让万先生指认那二人,但万先生并没有找到。后来赵明才想起来,还有两个出差在外的,不过他们是长平侯的人,专门来幽州找镇北王的,他也调动不了。
那二人无功而返,赵明当然告诉他们,镇北王已经回了徐州。那二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自己并没有暴露,就大大方方地回到徐州,刚一露面,就被万先生认了出来。
傅嘉昱遗憾地说:“我并没有冤枉老三。他下达的命令是,只要看到我,杀无赦。”李陶陶安慰道:“贪婪是人的本性,民间尚且有为了一间房,兄弟阋墙的事。何况是这大好的江山?你也别太难过了。”傅嘉昱沉默不语。
李陶陶只好转移话题,“老夫人怎么安排?还有宋珮儿呢,要怎么处置?”傅嘉昱皱皱眉,“杨氏屡次兴风作浪,她这身份,对我始终是个掣肘,不能再留了。”李陶陶有点犹豫,“但她如果现在就没了,肯定会有些风言风语。不如找个清静的庵堂安置她吧。”
傅嘉昱说:“你总是心太软。算了,你做主吧。把那宋珮儿也送走,她嫁人也好出家也罢,总之,不许出现在徐州。这么工于心计野心勃勃,想想都不舒服。”李陶陶说:“我去见一见她吧。孩子的事也要和她讲讲清楚。对了,你见过那孩子吗?听说身体很不好?”
傅嘉昱冷漠地说:“那真是我的孩子吗?我非常怀疑。”李陶陶叹口气,“或许你见到他,就能找到感觉了。他这病真治不好吗?不知道让万先生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还有周医师,也请来一起会个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