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怡静静待在原地不动，凤凰在她身边保护着她。

同时也不敢轻举妄动，这从天而降的雷电威力巨大，三丈之外满是焦土焦尸。

好像这里是安全的一样。

容怡一直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这落雷好像与之前的剑阵一样，有意避开我，到底是为什么。不知师尊现在怎么样，这几个时辰下来，聚集在这里的人死伤大半，师尊法力深厚，一定不会有事的。”

渊归当然没事，墓穴周围有被刻意保护，落雷根本不会落到那处。

只是渊归在看见灵倾向容怡飞去之后，他便不能再假装心安理得的留在那了，说到底，两千多年的师徒情谊和脑海里相恋的记忆，终究是难以释怀的。

灵倾静静看着将容怡护在身后的渊归，开始是不明白，但后来就懂了。

渊归哀求她，他不知道灵倾是否还会听话：“主子，放了她吧。”

容怡此刻也发现了，他们前来诛杀的妖王不是别人，正是师尊的灵兽。

灵倾对他说：“放了她可以，你把我的法力还给我。”

刚一听灵倾说完，就觉得她放在心口的手有种吸力，再抽取着那一团一直被压在丹田深处的妖力。

灵倾的效率很快，反正抽回法力疼的是渊归，又不是她自己。

手一放开，渊归的身体就失去了知觉，差点就要倒在地上，是容怡，他爱了一辈子的徒弟，接住了他，将他护在怀里。

灵倾看他们这副师徒情深的模样，她妒忌吗？难过吗？心酸吗？

她没有，她告诉自己，这很平常。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他不是皇帝，任何人都不是皇帝，他很早之前就死了。

很早之前。

灵倾蹲在他们面前，脸直接凑到容怡脸上。

一呼一吸容怡都能感受到，那温热的感觉打在脸上，慢慢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容怡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睁大着眼睛紧紧盯着她。

凤凰就那样直挺挺的站着，动都动不了，完全被震慑住了。

灵倾没有一点架子，靠在容怡的肩头上，说：“容怡，别动，现在我们来处理一下，你的问题。”

灵倾嗅着容怡身上的气味，悠长，冷静。

“现在，回答本宫，你想死吗？”

容怡不敢乱动，小心吞咽着唾沫，直到灵倾不耐烦的在她颈窝处蹭了一下才说：“我当然不想死。”

灵倾凑到容怡耳边，咬了一下她的耳朵，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清的语调：“可是啊！你的命终究是偷来的，本宫要拿，你觉得你能挣扎蹦跶多久。”

“看看你的周围吧，这满地的破剑碎尸，空气中的血腥味混杂着肉被烧焦的香味，再加上空气中尘埃飞扬的点缀，正常人早就受不住了。

但是这对你们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来说，完全就是小菜一碟，对吗！

本宫知道你想问什么，包括你从哪个世界来，上司是谁，杀了多少个人，虽然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但好友还是有几个的。

只要你有那个意思，本宫现在就能把他们弄过来，然后杀掉他们，你就只能在一旁看着，无能为力。

这种看一眼就能知道的能力，你那个时代管这叫火眼金睛，但其实只要将你的人生翻一遍就知道了。凡人有句话说得不错，人在做天在看。”

人的一生就是在一本白纸上写一本故事，或妙趣横生或平淡无奇。

总会在死后再看上一遍的，不急，慢慢写。

灵倾走了，继续跟她留在那里没意思，自己离得他们远远的，呆呆的站着，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自己也不知道，脑子里混乱得很，刚想起一些东西转眼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