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了尸鬼。
尸鬼是把灵倾看了两眼的东西,也不管她要不要,喜欢不喜欢,一股脑的买回去。
这个可行
于是学着尸鬼常说的语调说:“别哭了,你要什么我买。”
灵倾见她还是不为所动,真的没法了,将珍藏多日的糖果拿出来:“嗯……你快别哭了,我把糖果给你吃,阿婆说姑娘家就该开开心心的。
这颗糖是阿婆昨天给的,我忍了好久才没有一口把它吃掉,糖给你,你快把它吃掉,吃完我们就不哭了好不好。”
这哄孩子似的方式和语气,让文玉幽一下子憋不住了。
灵倾就这样站了好久好久,不是在看天就是在看地,或者低头看着抱着自己哭死活不撒手的太后,无奈得很啊。
她好歹也是个太后啊!现在抱着自己哭是个什么意思。
文玉幽嘴里含着灵倾给的那颗糖,嘴里是甜的心里也是甜的。
桌上摆着简简单单的粗茶淡饭,灵倾好似无人般吃着,但实际上文玉幽一直静静看着她。
看她学习写字,吃饭。
好像不看就错过一辈子一样,这让灵倾非常不适应。
终于,她放下筷子问:“你能不能别老这样盯着我,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不能。”文玉幽说:“哀家已经与阿修分离整整二十年,无时无刻不在想你,现下久别重逢自然要看个够。”
灵倾再次向她强调:“我叫灵倾,不叫灵修沅,你确定你不是认错了人,付错了情?”
从她之前的话语中,灵倾大概知道自己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专制专横,不讲理,还有点薄情寡义自私虚伪。
跟现在脾气好到爆炸,特别善良讲理的自己完全是两个层面上的人。
照她那样想,过去的她肯定是特别牛逼哄哄,打遍天下无敌手,至于记忆忘记了那就忘记了,反正又不想想起来。
更何况是可能是那时的自己想忘的,那肯定是有不怎么好的记忆,想起来也不过是给无忧无虑的自己徒增烦恼,所以维持现状,现在这样就很好。
文玉幽只是笑着看她,不作回答,于她而言只要灵修沅好好的,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好也行坏也罢,只要她还好好的活在眼皮子底下,这就够了。
灵倾站起来,对她们说:“现在我要去城墙上坐几个时辰,将军说你身子金贵,不能去哪些危险的地方,这个屋子是我的,你想在这待多久就待多久,去城里军营里逛逛都随你,但是箱子里的东西你不能动。”
用手指着里屋里面,显然箱子里面的东西很重要,不希望外人乱翻乱碰。
文玉幽身边的李嬷嬷点了点头,如此灵倾便放心的出了门。
刚走出门口她就折回来了,瞥了一眼文玉幽慢悠悠走近里屋。
箱子就放在床旁,没有落锁,盖子往上一抬就打开了。
在里面翻翻找找,里面的东西不多,都是一些没吃完的小零食,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民间话本,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春宫图,男的女的都有。
正好找的东西压箱底,找出来又把东西堆好费了些时间。
灵倾还是没有把箱子锁上,将那面只有七寸多点的镜子交到文玉幽手里。
给她解释:“这个是通神镜,向镜子注入法力就可以看到所想之人,你是凡人。”
灵倾说着说着将头上的一根头发拔下来,绑在镜框上“这样你就能看到我在做什么了。”
文玉幽懂了,灵倾听得见她心里在想什么,所以特地回来将镜子她。
一抬头灵倾早就没影了,镜子里的身影倒是清晰得很。
文玉幽从前就一直觉得,灵修沅一直对自己特别照顾,不清楚是出于什么原因导致的,但现在一直没有变。
这种被人偏爱的感觉,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