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乞丐已经跟人打听清楚行情价了,描述了一番江凝的长相年纪,估摸应该可以卖出七两以上,这可是他们兄弟几个沿街乞讨大半年都未必能有的收入,平常人家稍微节俭一些的,七两银子便够用一年多了。
这活生生的七两白银可不能轻易飞了,定要找到才行。
“对,再找找,我就不信这小妮子能凭空没了。”
三乞丐再次搜寻起来,只是这次要仔细很多,不论墙角缝隙还是柴堆稻草当中一丝一毫也不敢漏掉,依然没有找到江凝的踪迹。
“妈的,见鬼了!”用力地踢在柱子上,只见房梁都跟着晃了晃,落下几根稻草来。
“悠着点!别踢坏了,若是这柱子断裂柴房榻了我们三个可都得压死!”
“他奶奶的,老子从来没碰见过这么邪门的事儿。”
刚抓到的小丫头片子,转眼就跑了,屋子里还一点痕迹都没有,说这种故事话连三岁小孩都不信。
“我就是气不过,白花花的银子飞了,换你你乐意吗?!”
“呜呜呜,香香姑娘,我们看来是无缘再见了。”他已经约好了青楼里的一个姑娘,如今七两银子没了,看来是没希望与香香姑娘见面了。
实在是气不过,又在顶梁柱上踹了两下以泄愤慨,只是轻轻踹几脚应该不至于塌掉的。
房梁上积攒了多年的灰尘刷刷抖落,三乞丐吸入了一些,纷纷掩着鼻子打出喷嚏来。
“阿嚏!”
“阿嚏!”
“阿嚏!”
“阿嚏!!”
“都叫你别踹了,呛死人了!”
“慢着!你们刚才有没有听见?!”其中一个乞丐忽然竖起食指靠在嘴前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听见你爷爷,赶紧走吧,今天真是晦气。”
一把拉住要走的那个,他疑神疑鬼的神情感染了其余两个,他暗暗指了指上方说道:“刚才好像有第四声喷嚏声,你们听到了没有?”
“咦?这么说好像确实有来着……”
“笨!这丫头肯定没跑!”
“嘘……”
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三乞丐睁着大眼睛互相看了一阵后,齐齐向上方看去。
只见满是灰尘的房梁上趴着一个人,正是灰头土脸的江凝。
本来房梁上就积满了灰尘,被那混蛋这么一踹后扬起的灰尘立即便扑了江凝满头满脸,实在是憋不住了才打了个喷嚏,巧的是她的喷嚏声几乎是同时和三乞丐一起打出来的,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三乞丐张了张嘴几乎说不出话来,那种感觉就像是丢了钱财之后失而复得的欣喜,又像是久旱逢甘霖,枯木又逢春,被点燃了生活的希望般眼里一同绽放出光彩来。
“找……找到了。”
原来,方才躲到柴堆后的江凝觉得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发现便想换个地方躲藏,三乞丐打开门后并没有立刻一通乱找,而是检查起了绳子,然后因此产生了戒心不敢轻易靠近,这才给她攀上房梁提供了机会和时间。
她也是才发现,将内力附着在手脚上之后可以短时间内提升奔走以及攀爬能力,但是极其不好控制,稍一不注意便会失去了平衡,差点栽倒,她也是尝试了多次后才终于险之又险地在被发现之前翻上了房梁。
这个柴房中的房梁低矮,江凝方才失去了平衡身子差点翻下去,离三乞丐的头顶仅差了七八来寸的距离,吓得她几乎心脏骤停。
但是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快把她弄下来!”三乞丐慌乱了手脚,连忙想办法要把江凝弄下来。
江凝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她就没有必要在房梁上待着了,她站起身,头差点碰到房顶,但好在她身高不算太高弓着腰低着头,勉强躲了过去。
“快去把靠墙的梯子搬来。”
眼见江凝要逃之夭夭了,三乞丐慌了神,火急火燎地找来梯子,架在房梁底下,另外两人在地上扶着梯子,一个人上梯子去捉江凝。
“二狗,抓住她!”
江凝脚下不停,站起来后双手展开保持平衡,在房梁上行走,这时候二狗已经爬上了房梁,伸长了手臂想要抓住江凝,却不料眼前一黑,留下了一个脚印之后差点失去平衡坠落。
幸好另外两人及时扶住了他,二狗先是发愣随即醒悟过来大为恼火,捏紧了拳头怒骂道:“臭丫头居然敢踩我的脸!”
江凝紧紧地抱住房梁柱,才勉强不会掉下去,另一边还要驱赶爬上来抓她的二狗可谓是分身乏术,体力耗费很快。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江凝必须绞尽脑汁想出打破现在僵局的办法,不然落入三乞丐之手的话下场可想而知。
这柴房年代久远,而且鲜少有人打理,建造在一个码头边上,而更边上有一个饭馆,这柴房便是供给饭馆柴火的,但是最近随着饭馆生意越做越好,装潢翻新之后,老板嫌这间柴房太简陋丢了脸面,于是便在饭馆的后院另起了一间新的柴房,这间旧柴房便闲置了,落了一把老锁,很轻易便被二狗撬开了。
“叫你见识见识你二狗爷爷的厉害!”二狗忽然一声大喝,暴起发难,不管不顾也没仔细看脚下,于是便一脚踏在同伴的头上,直接攀上了房梁。
“哎哟,二狗你这个混小子!”
现在紧要的是赶紧抓住这即将插翅飞走的七两银子,二狗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至上了房梁才知道这上头的景致有多糟糕。
“咳咳咳……”由于气急败坏,二狗大张着嘴吸入了许多灰尘,立即咳嗽不止。
这小小的柴房房梁一下子承受了两个人的重要忽然变得摇摇晃晃起来,仿佛随时都会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