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走!”
“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对方有些玩味地说道。
“古俊安!!你走不走?”
“走走走,二师兄你别生气。”
听着那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江凝缓缓放下心来,回想起古俊安这个名字好像有几分耳熟。
“好了没有,我这里不能多待。”他在外面催促道。
江凝收回了神思,急忙回应道:“好了好了,我们这就出来。”
说罢,替莫妍叶合拢衣裳,架着她出了来。
莫妍叶体态轻盈,江凝身怀内力架着她不怎么吃力,对他再次道了声谢后,便打算直接掺着莫妍叶离开。
“慢着。”这时,那人忽然叫住了她,江凝只好停下来,转过头看向他。
“怎么了?”她忍不住问道。
“别对任何说起是我帮了你。”
“可是我连你是谁都不清楚,怎么和别人说?”她确实不知道他是谁,怎么对别人议论起这事呢?
“沈易绥。”说完这三个字,他转身进入了帐篷。
“沈……”江凝带着疑惑掺着莫妍叶出了后山,此时日头将落,她必须赶紧带着她找间医馆取针,然后马不停蹄地出城,免得东窗事发后,想走也走不掉。
“针取出来了。”郎中捏着手中的长针,眼睛眯成一条缝,仔细打量着上面打磨光滑的针面,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
这时,天空中闪过一道惊雷,江凝和郎中同时惊了一下,那根骇人的长针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之声。
“首席第二!”原来沈易绥便是莫妍叶犯花痴时念叨的两个首席弟子之一,另一个古俊安就是之前来找他那个。
确实担得上这美名与声誉,不论是行事作风还是一表人才的长相。
“是散人帮的草薙针,你、你们……”郎中颤抖着捡起地上的长针,指着二人说道,“赶紧走,我不收你们诊金,赶紧走别连累我。”
把莫妍叶塞到江凝怀里,便将二人推搡出了医馆门外,此时雷雨大作,天空上倒落的倾盆大雨使得江凝陷入了极其尴尬的处境。
对郎中心怀感激的江凝还是留下了钱放在门缝里。
在路边买了一把油纸伞,江凝一手扶人一手打伞,一路掺着莫妍叶出了城,来到城郊土地庙,收拾行装准备明日雨停后跑路。
到了夜半子时,莫妍叶被伤口痛醒了,看见昏暗的油灯点着,江凝在灯火旁闭目打坐,火光不断摇晃映照着,夹杂着屋外嘈杂的疾风暴雨和雷声。
看起来江凝是在修炼功法,她没有出声打扰,但是看见了江凝怀中露出一截边角的黄色纸封,心底生出一丝异样。
一直到天亮,莫妍叶都没有睡下,不是不想睡,实在是痛的,无法入眠。
那种似有若无的痛觉随着呼吸心跳时有时无,只是这样并不算什么,关键是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剧痛发作,还伴随着难忍的奇痒,这样折腾一晚能睡着才见鬼了。
而一旁的江凝打坐了一晚上,到了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才倒头大睡,一直到了快中午才起来。
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饿得睡不着了,才起来的。
看着屋外的牛毛细雨,江凝下了决心今天必须赶紧离开吴洲地界,不知道这个时候陈家发现陈达的尸体了没有。
“啊!”
这时,莫妍叶忽然大叫一声惊醒过来,江凝马上过去查看她的情况。
“怎么了?!”
“我、我梦见……”莫妍叶喘着气脑门上冒着虚汗,她说:“我梦见陈达了,他的脸好可怕。”
说着,抱住了江凝,浑身颤抖不已。
梦中的陈达头破血流,浑身脏兮兮的,头上身上都是被雨水泡烂了的枯叶,他的脸和头发上都是水,脸色苍白如同蜡像一般,僵硬着表情嗫嚅着嘴朝她走过来,双手伸直朝前抓着,俨然一副索命冤魂的模样。
“别怕,只是个梦而已。”江凝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
“可是,如果只是梦的话,为什么会这么真实。”那种感觉就好像现实中亲身经历一般,想到他一步步逼近,自己却寸步难行的场景,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你身上有伤,本来不该让你雨天赶路的,可是我这心里总不踏实,今天太阳落山之前我们最好能够离开吴洲地界。”江凝收拾好行装,对莫妍叶说道。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对了,陈达死了没有?”
江凝把昨天莫妍叶昏迷之后发生的经过大致讲述了一遍,回想起来手心和脊背都有些发凉,也不知是天气缘故还是心理有阴影作祟。
莫妍叶听到她说陈达是自己撞死的,恨恨地啐了一口,“呸!便宜他了。”
想当初她的舅舅可是被活活打死的,陈达失足跌死实属咎由自取。
但是她忽然联合起梦中的陈达头破血流的样子,心底忍不住有些后怕起来,这梦未免太准了。
再也按捺不住,莫妍叶拖着伤痛的身体站起来,对江凝说:“快走吧,夜长梦多。”
“嗯。”
撑开油纸伞,两人背着行囊步入雨帘。
其实江凝的东西不多,莫妍叶除了自己的三百两财物之外也没带其他东西,累赘多了反倒走不快。
两人一路风雨兼程,行至夜幕降临之际投身一家路边的小旅店。
店面不大,楼梯十分狭窄,两人面对面上下楼需侧身方可通过,却拢共有三层楼房,一共六间客房。
一楼大厅只有三副桌椅,掌柜的柜台半人多高,内部容纳两人足矣。
一个小伙计在堂内擦洗忙碌,掌柜正在猫着身对账本拨算盘,江凝下到楼来,点了两个小菜送上楼。
房中只有一张床,勉强能够卧下莫妍叶一人,总不能叫人家伤员打地铺吧,所以她向小二要了一床被褥,打算今晚睡地上。
“咚咚咚。”
没一会送来饭菜的小二敲响了房门,江凝打开门接过小二手中的托盘,小二却忽然神神秘秘地说。
“姑娘,我看你们是外乡来的,应该不知晓这里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