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和这种人讲道理讲不通,咱们看看村里人怎么处置这野种吧”刘政风站出来说道。刘高德貌似并不买账,白了刘政风一眼,但他自己又无可奈何,面对这种固执的人也是深感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把这狗日的腿打折一条再说”人群中的人开始怒吼
“娃娃做的事,就找大人,咱们看看赵富老汉怎么说”
“不如把这狗娘养的直接挖个坑埋了算了”
众人你一言他一语,说起要找赵富老汉的时候,众人四处看了看,但是并不见赵富老汉的踪影,又叽叽咕咕的唾骂了赵富老汉一顿,说赵富老汉真是个没人性的东西,自己的外孙子让绑在这里,竟然躲得连见不见,帮不了忙至少能说两句话,更是说赵富老汉家老老小小一个个都不是人,连点人情味没有的。一干人等好的坏的说了个尽,也觉得没有趣味。正当人群的嘈杂声渐渐的低下来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要埋就先埋俺老婆子,反正俺老婆子黄土都埋到脖颈里上来了,先埋我”虎子的太姥姥瞎着眼,但是他的脸庞依然昂扬的面向着人群的方向,赵富老汉牵着自家的老黄牛,拉着牛拉车,虎子的太姥姥就赫然坐在牛拉车的中间,牛车由远及近缓缓的向人群这边驶来,随着慢慢的靠近,人群也逐渐给腾出一条道儿来。
“高德娃,你要活埋就先活埋俺老婆子,俺们虎子做了什么错事,都由俺老婆子担了”虎子的太姥姥对村长刘高德说,直接一个高德娃就将辈分凸显的明明白白,刘高德显然没有料到这个情况的发生,怔在原地,心想这个事情真的是越来越棘手了。
“不敢嘛,干妈,咱们整个村子里谁敢活埋你了,你就是老祖宗,活神仙”刘高德用恭维的语气说,虎子的太姥姥今年九十有六,是村子里最老的一个老人了,在这个传统的农村,尊老的礼仪十分浓厚,不亚于这群嗷嗷叫的农民对老先人的尊重。
“我们虎子自小可怜,没娘没老子,也没人管,十一二岁的娃儿给我洗衣做饭倒尿盆,今天虎子做了什么错事了,我老婆子给顶”
“太姥姥,你快回去,外面凉,虎子不怕,让他们埋”虎子还被绑在地上,不停地扭动着身体,挪向他太姥姥的那个方向。
村长刘高德这下犯了难,本来打算照着村民们对虎子的处置办法,自己再做个大好人,替虎子求求情,取个折中的处置措施,现在半路上杀出了虎子的太姥姥,这老婆子可不好对付,已经九十六的老人,再折腾折腾咽了气那可不得了,甚至是在路上颠簸一下,骨头架子都有可能散架了。看来这个事情只能是就这么算了。
“你看干妈,虎子今天做了这么个事情,要是说完全不处理,村里人也不同意,毕竟是辱没祖宗的丢人事,您老呢,我也不敢处理,哪怕村子里也没人敢对你怎么样,我有这么个想法你看咋样?”
“别别别,你就把我老婆子先埋了,倒省的到时候死了麻烦”
刘高德听了虎子姥姥的这句话也是有点恼火了,脑中大呼虎子这一家子都是一根筋,不开窍。于是也不再理会虎子的太姥姥。然后亮着嗓子对众人说:
“今天呢也不早了,事情迟早是要解决,光站在这也不是个事儿,来两个后生先把这埋狗的坟堆先扒了,把那个牌子也拾掇了,说什么也不能让这种不成体统的事情再发生”刘高德说完,两个后生立马动手几下就刨出了死狗,然后扔在了沟里,把那牌子也点了把火烧了。
之后刘高德又吩咐人将虎子松开绳子,押着下了山,回了村子,赵富老汉和虎子的太姥姥见没有活埋虎子,也都跟着回了村子,对于其他人来说,活埋的事情只是村民恼羞成怒的一句话,怎么也不可能真正的实践,毕竟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人命关天,我们有了健全的法律,但是虎子的太姥姥却是深信不疑,在她活过的那些无知的年代,发生虎子现今做的这样的大逆不道的事情,还真有可能将虎子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