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声由一开始的若隐若现，到后来在整个山谷间回荡。

薄雾渐渐扩散，里面出现了一道透明的人影。她手持花枝，脚步轻盈，胳膊挥动间，身后的场景已变幻了无数，最终她挑了个极为幽静的山峰居住，面朝平原沼泽，看尽花开花落。

不过须臾，山谷间的哨声戛然而止，一切恢复平静。

姜莱站起来，左右看了看，朝山谷里走去。

在外面看，山谷里乱石堆积，一片凌乱。走到里面才发现，逼仄的山崖将整座谷挤在中间，压迫感十足，毫无生气。

凶兽留下的足迹，到了山谷中间一段便消失了，再往前是一片黑色的淤泥，死气弥漫。

姜莱停住脚步，往里望了望，便爬上了一侧突出的岩石，慢慢往里挪。

走了一段路，她听见后面传来了动静。

“吟空兽来过，说明这里一定有那种草，我们分头找。”

“好，一刻钟后，山谷见。”

是两名男弟子的声音，一个低沉，一个特意将声音压低，但却能听出来，是名年轻人。

他们怎么知道跟着吟空兽就能找到破三千？

姜莱找了个不易被察觉的地方，将身形稳住，精神力沿着石壁蔓延。

啵！

她感觉到精神力碰到了某种禁制，山谷的情形再次发生变化。

“李兄，有人在这里布置了幻境。”

“齐兄，我听宗主说过，人生路里埋藏着很多先人的尸骨，碰到他们执念幻化而成的场景，有好处也有坏处。”

“什么说？”

“好处就是，幻境不会伤人，等待时间一到，便会自行消散。”

“坏处呢？”

“要是有那种草，你觉得我们还会遇到幻境么？”

“破三…”这人把声音压低，“那种草不只破梦境，连幻境都能破？”

“难说，时移世易，谁能保证环境不是梦境？”

“现在怎么办？”

“等！”

二人说完，便再无声息。

姜莱朝下望了一眼，她的确发现脚下的一片黑色中有不少东西，不过和周围的淤泥气息太过相近。本想找机会好好查看一番，有了外面那两个人守着，就这么干耗下去，就算采集到了破三千，估计也不能按时走出这座山，倒不如……

一颗石子从上而下落到了淤泥里，溅起一片泥点。

“谁？”

这二人同时朝这边看过来，武器拿在了手上。

泥潭不深，石子落下去的时候，之前察觉有异常的地方，出现了少量泥点被挡的情况。若她猜测得没错，泥潭中至少有五株破三千。

寻常人一株都难以得见，她这一出来就碰到五株，运气也太好了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