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堕魔九尾狐似乎很是怕慕子今,在慕子今出现后身上所有嚣张的气势都被惊恐取代,接下来发生的事也证实了姜重的猜想,九尾狐在慕子今手下毫无还手之力,便迅速的败下阵来。
摆脱束缚的姜重先抱着万百仙走出来魔洞,没过多久慕子今就解决完了九尾狐跟了出来,于魔洞之处下了一个封印,并告知这里的大妖们封印需要修缮的事项,然后撕开壁界带着他出去了。
这一趟,终是迟了些,只救出了一个女孩,还是一个被堕魔九尾狐摧残下的女孩。
一身是血未免太过吓人,为了让女孩看起来更正常一点,姜重给她换了一身衣服。
“那不是我的血。”
八岁的万百仙看着被扔在一旁的血衣。
除此之外,再无动静,安静得好似不是真人。
倒是姜重自己忧心忡忡的把慕子今拉到一边悄悄话,轻声的问:“师兄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让人忘掉一些记忆?”
慕子今觉得他意有所指,但是没有明,反而将封印记忆的法子告诉了他。然后当晚上,慕子今就看到他从来都是一副热心肠的师弟,拿着自己给他的封印法咒用在了从魔洞里救出来的那个姑娘身上。
第二等那个姑娘醒来,姜重就抱着她要送她回家,途径无棱崖又在那里呆了会。
无棱崖之外便是灵界,修为高深者可从簇随意进出,但是姜重还没有到达那个境界,就是不知道厉害的大师兄能不能了。
站在崖顶吹了会冷风,他又抱起万百仙准备下山,不想万百仙缩在他的怀里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领,仰着脑袋怯生生的问:“你是神仙吗?”
女孩怯生生的模样实在是乖巧得很,姜重没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是啊,我是专门下凡前来解救你于危难的仙人呢!”
听着姜重的话,万百仙的眼睛亮了亮,随后一脸严肃的:“先生,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如我以身相许吧,等我长大了就嫁给你。”
姜重:……
姜重在怀抱中女孩的话里愣了好一会儿,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眼里闪着不知名的情绪,又揉了揉万百仙的脑袋,压低了欢悦的声音放缓了话的速度,变了整个语调,清润温雅的回应道:“好啊,那等你到十八岁你还记得的话,就到无棱崖来,到时候我来接你去我们仙界。”
“一言为定?”万百仙眨着眼睛,轻轻地笑了起来。
“一言为定。”姜重也轻轻地笑着。
离别时,姜重盯着慕子今的目光把贴身的玉佩送给了万百仙,是信物。
离开凡间界时,慕子今突然问道:“你答应了她什么?好像很开心。”
姜重倒是一点都不避讳,扬着下巴兴高采烈的:“答应了她,等她长大了就来娶她。”
还有十年,很快就过去了。
还有十年……没有十年了。
谁又能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些事情,慕子今也没有料到,但是他有在意姜重与那个女孩的约定,在十年后去无棱崖等了一个月,没有等到人。
人类善忘的,大概是忘了吧。
不知在何时,在万百仙疼得昏厥过去又清醒过来时,她明显的感觉到九尾狐的动作一顿,那刀竟没再落下来,然后便听得他冷声道:“又来一个熟人啊,就是不知道人会不会到齐呢?”
谁?谁来了?
心里一阵慌乱,万百仙挣扎的想要爬起来,可是刚刚撑起身子就被九尾狐的尾巴扫压在地,背部狠狠地磕在石头上,痛得她浑身都在抽搐。
尘心走进黑暗里,看到的就是一身血红色躺在地上的万百仙,眼瞳瞬间紧缩,上前一步就要去抢人,可是九尾狐早就知晓他的意图,尾巴将人一卷让尘心扑了个空。
九尾狐看着扑了个空的尘心讥笑道:“你以前多意气风发啊,一个人冲进来都不带皱一下眉的,瞧瞧你现在的样子,看来这二十几年里你的遭遇真是不错,居然把你变得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着,他将万百仙擒在手里,扼住她的下巴眯着眼仔细的欣赏了一下万百仙苍白的脸色,“没想到一个早该死的人还能活着,看来这二十几年你也经历不少,我竟然嗅到了你身上道心劫的气息,居然能触碰到道心劫,难道你是把以前的事都忘了?”
到这里,九尾狐的眼神突然变得狠厉,手往下直接掐住了万百仙的脖子。本来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昏昏沉沉的万百仙,这下被扼住咽喉脑子更混沌了,脑袋好像一块巨大的岩石悬在脖子上,可能随时都会滚落在地。
“九尾狐,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放了她。”
不远处,看着被九尾狐钳制的万百仙,尘心捏紧了拳头。不是他不想冲上去,不是他不想救万百仙,而是他现在除了动动嘴皮子,什么都做不了。
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听到他的话,九尾狐脸上的讥笑更甚了,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前方挺直脊背什么都做不聊尘心,手手还掐着万百仙的脖子,阴冷的声音在洞穴里回荡。
“我跟她有仇,跟你又没有仇,拿她换你我岂不是很吃亏?”
“二十几年前你与她也有仇吗?”尘心咬着牙狠狠地问道。
九尾狐盯着被制在掌心的人,一双眼睛紧缩变成了竖瞳杀意之气流散。
“岂止是二十几年前,我与她是十几万的私仇。”
那就是没得谈了。
掌心一翻,除魔剑在手,尘心运起十几年都不曾温习的剑诀挥剑而上,迎着九尾狐的面门直直刺去,九尾狐又岂是泛泛之辈,九条尾巴竖起往他身上甩,挡了一剑又一剑还能阻拦他的动作。
九尾狐浮在空中居高临下的睨视着与自己尾巴缠斗的尘心,眼角眉梢尽是嘲讽。
“你真可怜,二十几年未见不仅修为倒退了不少,连剑都少了一把,剑诀在你手里跟孩玩泥巴有什么分别?”
尘心没有作声,他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剑上,他早就学会了不去坐以待毙,既然没得谈那就不需要谈了,打不过也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