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那个，”顾些掩面干咳“都是我办什么欢送宴，怪我，我的错。”

“医药费不用。”梅钦刚开口，顾些赶紧截胡“我先垫了。”

梅钦：“……”这母子俩什么情况。

顾母白了自己儿子一眼，对此说法十分不满，但好在没生疑。

顾些这话，说的模棱两口，两边倒是都可以糊弄。

龚玥跟秦笑天没待多久就被梅钦打发了回去。

秦笑天临走盯着梅钦裹得跟木乃伊似的腿，几次欲言又止，最终一声不吭走了。

顾些好说歹说把自己母上大人哄走，顾母自己走不甘心顺带拉走了乔伊伊“小姑娘，别老站这儿了，赶紧回病房歇着。”

赶上医院病房有空，顾些给梅钦跟乔伊伊一人弄了个单间，谎称扎胎那丫家里有钱，不花白不花。

原来顾些他们聚餐那天下午，一对小情侣吵架，男生喝了酒，情绪失控，实在没地儿撒气，便瞅准了身旁停车区无辜的轮胎兄。

只因他女朋友就是被一个开车的男人接走的。

至于梅钦的摩托，纯属池鱼之殃。

监控拍下清清楚楚画面，男生左手尖刀，右手砖块，哼哧哼哧半天，愣是一辆都没遗漏，扎了个遍。

众人走后，病房终于安静了下来，梅钦脸上笑容散去，有些疲惫地仰面靠在床头。

蒲扇似的浓长睫毛随着双目微闭的动作颤动得愈发明显，好似那被遮住的一双琉璃瞳中所有情绪都转移传递到了那里。

半晌，轻声细语对顾些说了声“对不起。”

早上那话确实有点伤人。

顾些沉着脸默不吭声，啥话也没接。

梅钦继续道“你可能无法理解，但我真的不怪她。要知道这世上有太多人对自己的过错，怯懦，不仅不承认，反而理直气壮。良心这东西真的不是谁都有的，乔伊伊能够坦诚并且自觉心怀愧疚，对我而言其实比什么都重要。”

顾惜凉凉“嗯”了一声。

梅钦：“……”

他其实很想怼一句：你差点就没命了你知道吗？

乔伊伊回到病房，四周一安静下来耳畔就不断轮播顾些冷冷的话“你知不知因为你的一时怯懦，梅钦差点死了，是真的会死那种，落水窒息而亡不过分分钟的事，你见死不救，严格来说算半个谋杀。”

“够了，我的人轮不到你教训。”

乔伊伊感觉自己的灵魂不是被顾些冷言冷语冻伤的，而是被梅钦一句“我的人”烫伤的，自己不配。

“那个。”梅钦坐起身，打着石膏的腿吊在半空，令她行动十分不便。

“上厕所吗？”顾些一旁很自然发问。

梅钦：“……”

“你知道我是女生了对不对？”

顾些面无表情点了点头，只要他想，是可以将情绪藏得滴水不漏的。

“所以，”梅钦抬头深深看了顾些一眼“我他妈上厕所需要你帮忙吗？你杵这儿脸不红心不跳地问啥意思？”

顾些：“……”

“你真要上厕所？”

“不上，”梅钦没好气道“被你吓憋回去了。”

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