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到了十月下旬,广宁城的疫情的确有所好转,隔离病人的举措的确遏制了鼠疫的传播,招募流民为士卒的工作进展顺利。
短短半天曹向丘就招到了五千人,到了第二天下午,他就招满了全部的一万人,这里面肯定有滥竽充数的废柴,不过他已经预留了余量,答应给王巡抚练的新兵是千人,一万人的基数足够了。
现在他只求数量不求质量,毕竟饿了小半年,大多数青壮脸上都只有青没有了壮,需要好好养一段时间,毕竟天天喝粥吃草根,病态的菜色充斥着脸颊,看上去就不像是能打的模样。
曹向丘招人的方式很直接,愿意当兵就给饭吃,白花花的米饭,外加飘着少许油花的肉汤,汤里放了点肉沫,为了照顾这些人的肠胃,暂时不上大肉,之后等体力训练的时候再准备补充肉食。
除了自己能吃饱外,每个士卒每个月还能获得六十斤粮食作为报酬,比起银子,这些饿着肚子的流民更需要的是粮食。
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曹向丘采购粮食走的是巡抚衙门的渠道,粮价比市面价格低了两成,利用粮食作为报酬,既节省银子,又能满足这些流民家庭的是生活所需。
为了保证最开始的时候不会被人用粮草卡住脖子,曹向丘一上来就花了六千两银子,买了一万石的米粮,足够供应新军两个月所需。
除此之外,还花了六百两银子买了二十头肥猪,用来供应肉食,最后又从牙缝里挤出了四百两银子,买了一批斧头,辽东没有竹子,只能自己去砍木头削木棍作为武器,最后留一千两银子作为备用,计划大成功。
至于剩下的银子,曹向丘当仁不让的贪污了。
“克扣五成,朝廷的官员都没你这么狠吧?”曹文诏看着自家货船里的银子,心里有些发虚,贪污军饷,这被王大人发现,是要砍脑袋的。
“我七千两能干成的事情,别人三万两都做不成,我现在只拿了七千两作为报酬,不过分。”曹向丘也不怕这是被戳穿,只要兵练出来了就好,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资本的初期积累充满了血腥与暴力,他这样做已经算好的了。
新军的军营设置在广宁城的东北,距离城池大概有五里的距离,这是曹向丘特地选的位置。
一来这里足够空旷,适合大军演练,二来是距离城池有一段距离,远离城内的纷乱与诱惑,有助于这些士兵保持士气。
练兵先练阵型,简单点说就是走方阵,曹向丘的要求也低,不求像后世帝国陆军那般恐怖的统一度,只要能达到大学军训的效果即可。
曹家仅剩三十多个亲兵都被曹向丘调过来当教官,在招募流民的同时,曹向丘就先给这些亲兵军训,对于他们这些老军伍,列阵行进相对简单一些,毕竟饷银拿的足,平时操练的也勤快,大家都有默契。
当然,曹向丘还有更进一步的训练,不过时间不够,他放了这些亲兵一马,就把他们赶上了岗位。
作为教官他们的工作量是很大的,因为人手不够,曹向丘直接把一万新兵分成了十个团,每个团一千人,三个教官。
三个教官其实就相当于团长、参谋与政委,他们需要将这一千个连左右都分不清的流民训练成正步前进百米而队形不散的精兵。
后世很多大学生经过短短半个月的训练就能做到这一步,可在现在社会,以这些流民的纪律与体魄,想要做到这点是非常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