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柳拂衣并不是很赞同这个观念,因为人有感情,有关系,有血有肉,如果恶不除,恶将会带来更多的杀戮,除恶即是行善。
曾有位先人说过,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但在江湖是行不通的,虽然说宽恕可以化解仇恨,但我们活着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替受了非人折磨伤害的人去原谅呢?说这些大道理,其实大家都能说,但是如果这样的痛苦经历放在自己身上,你会去宽恕吗?
想到袁震被人割下头颅惨死,想到玲儿和师姑白狐夫人被人要挟,想到那个被人利用而死的大胡子,柳拂衣决不敢苟同这样的大道理。
柳拂衣想了一会,便回道:“大师,我记得佛家曾有云,打蛇不死会被蛇咬,除恶即是行善,若我放下心中仇恨可以,但那些亲身经历的人呢?我们没有资格去替真正受到伤害的人而去原谅作恶的人。”
玄青听了柳拂衣的话,眼神中有些闪烁,虽然他也一心向佛,但对于此番仇恨的理解,却是与柳拂衣一致的,只不过他一心研究佛经,即使心中有此所想,也不会愿意去表露出来。
玄青看着柳拂衣眼中那清澈的目光,不由得对这个他曾经听过的人有了些许新的认识。
玄青没有说话,柳拂衣见玄青的样子,便又说道:”大师,我想问一下,我辈弟子习武,是为了什么?“
玄青很自然地回道:”自然是为了普度众生,脱离苦海。”
柳拂衣听后说道:“江湖,有人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人有七情六欲,自然有恩怨情仇,我辈弟子习武,不仅是要教化世人,更要惩恶扬善,除暴安良。”
虽然柳拂衣这番言论与佛家的“以宽恕感化世人”的理念不同,但却也让玄青心中多了一丝新的理解。
玄青不想在这个辩论下继续交谈,毕竟二人不是信奉同样的思想,也没有人可以说柳拂衣这理论是错的,也没有人能够证明佛家的这番理论是对的,二人既然道法不同,也不必争论,各自用各自的理念去度化世人皆可。
玄青摇了摇头,扫除脑海中柳拂衣的理论,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思想。玄青没有说话,回到伙房,在灶台的后面的墙砖内取出了一小坛子酒,递给了柳拂衣。
柳拂衣笑了笑,这玄青挺有意思的,若是换作其他修佛的人,对于柳拂衣这番“异端论”定要喋喋不休地争论个不停,没想到玄青竟然如此畅快地将私藏的美酒贡献了出来。
“柳施主,今日之事,你我谁也说服不了谁,望柳施主今后所除之人皆是大恶。”玄青双手合十,说道。
“玄青大师,今日之事谢了,不过我有一事不明,可否向大师求教一二?”柳拂衣接过酒,回了个礼说道。
“柳施主,但说无妨,但贫僧也有所求,希望柳施主不要将贫僧私藏美酒的事告诉其他人,贫僧这一生唯有两好,一是佛学,而是酒道,其实李先楚施主也是贫僧的好友。”玄青笑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