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娘抬起头，一脸迷茫地看过来，仿佛吴忘尘在说太阳是圆的，“啊？”

吴忘尘一颗心凉了下来。

“什么叫啊？”他还不甘心，“你不是看重我的天赋，还能是看重我的修为不成？别开玩笑了，小云娘同志，你露馅了，我就是天才，你们还想瞒我？呵呵，你们真够讨厌的……”

小云娘又眨了眨眼睛，沉思了一会儿，“唔……”她再抬起头，很认真地对吴忘尘说，“没、没错，是这样的，先生。您确实是个天纵之才，冠绝洪荒呢！”

这演技似乎也不比东皇太一好到哪里去……

如果说刚才吴忘尘还只是心凉了下来，现在的吴忘尘简直是心被冻结了。他定定看了小云娘一会儿，试图从任何一个地方说服自己这女人是在说真心话，可不管是勉强维持的微笑还是心虚到不成样子的眼神，都在帮助他得出一个并不讨喜的结论。于是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放了气的气球，一下子瘫软过去，靠在玉石洞府的墙壁上，一手捂着脑门儿，一脸的神伤。

他要死不活地说，“你心也蛮好的……”

小云娘笑了笑，“谢谢先生……啊。”说到一半，惊慌地捂住自己的嘴，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吴忘尘苦笑了两声，虽然心彻底死了，但欣赏欣赏面前的可爱画面还是没问题的，“既然不是我的天赋，也不是我的修为，那你到底是看中了我哪方面啊？”

小云娘一脸正经，“是族中前辈要求，大家都说先生虽然修为不堪、资质低劣，却……”

“打住打住。”吴忘尘听着刺耳，连连摆手指正，“你应该说虽然修为不是很理想、资质不是很符合预期。”

从族中前辈几个字他就听得出来了，这女人大概率不是真心拜自己为师，但这样也好，就算自己说话再放肆些，她也应该不会生气。

果然，小云娘乖巧地点点头，“哦，先生……不过为什么啊？”

眼见没有触雷，吴忘尘忽然体会到了狐假虎威四个字的意思——虽然面前才是狐狸就是了。

他不是蠢货，自然知道青丘一脉要求小云娘跟着自己，完全是因为有东皇太一的存在。不过这群老狐狸只怕并不是想要习得东皇太一身上什么东西，只是想要和东皇太一存在着某种会让她在意的关系。

所以就算吴忘尘这样的后天凡种，只要是东皇太一身边的人，也能得到她们的青睐。

“这叫情商。”吴忘尘强调道，“虽然我修为不是很理想，资质不是很符合预期，但我的情商肯定比你高。或许你当我的徒弟不是为了这个，但我也只有这点比你厉害，又当了你的老师，那就只能教教你这个了。”

“原来如此。”小云娘大概是没听懂，一脸虽不明但觉厉地点点头，“族中的前辈们都说，先生的修为不是很那个……很理想、资质不太……符合预期，不过能够得泰皇陛下真传，日后肯定前途无量。所以让小云娘拜先生为师。”

她磕磕巴巴念叨这里，然后期待地看向吴忘尘。

吴忘尘对她比划了一个大拇指，她歪了歪脑袋，有些不懂，但很快就领会了这个手势的意思，于是也甜甜笑着，给自己比划了一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