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真的?那奴家叫周公子过来,就是想和你见上一面,说说话,没有别的原因。”
“周某有自知之明。那块熊皮不能卖给韩小姐,我还有用,抱歉了。”
韩秋收起笑容,佯作嗔怒道:“奴家改变主意了,周公子一点都不有趣。”
周少白抱拳道:“周某不擅言辞,快言快语,见谅。”
韩秋又笑了起来,掩嘴的纤手颤抖不已,好一会才停下。
“周公子是不擅言辞,专擅逗人开怀。”
周少白不明白刚才的话哪里好笑了,渐渐有些不耐,再次道:“若再无他事,容周某告辞。”
韩秋素手轻扶轿栏,手指微微点在木质栏杆上,脸色慢慢消沉,低语道:“也罢,奴家名声狼藉,确实不适宜与周公子这等好人家多做交流。公子请慢走。”
周少白看不得人这副模样,想要开口劝诫,不知道从何说起,欲言又止。
想了想,他提醒道:“韩小姐此去京师,需注意前方楠乡关附近的四家山寨劫匪,请一路小心。”
“四家?烟林这一带不是都被烟林六寨统合了吗,怎么前方还有劫匪?奴家经过那烟林大寨时,还以为要费些功夫,未曾想竟无一人阻拦。原来埋伏在出口吗?”
“周某言尽于此,就此告辞。”
“慢着。周公子好心提醒,奴家自当投桃报李。不知周公子一行是准备去往京师还是去往博望郡?若是去往博望郡方向,需小心前方的叛军余孽,他们刚攻破韩家坞堡,气势正旺,请及早躲避。”
“韩家坞堡被攻破了?”周少白当时并未与叛军大部正面相对,只知道他们在攻打韩家坞堡,没想到叛军最终还是成功破城了。
“周公子听说过此事?这是数日前的消息。那韩家坞堡堡主与奴家家族算是同出一门,古上的远亲。叛军攻破坞堡后,屠城三日,鸡犬不留。眉州侯不理会叛军行径,任意让叛军肆虐,家父人微言轻,不敢奉劝侯爷。奴家无法,世仇需报,唯有以蒲柳之姿,亲上京师寻求高官援助,争取朝廷早日派遣大军,尽快剿灭那些逆贼。”
没想到韩秋竟身负如此重任,周少白重新仔细上下打量起她来,目光与先前的冷漠判若两人。
韩秋被他瞧的十分不自然,稍稍后退道:“周公子,怎么了?”
“程瑄不会让朝廷的人马进入眉州的,你此去将注定一无所获。”周少白正色道。
“总要试一试,略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可惜奴家此世身为软弱女子,别无他法。恨不能生为男子汉,哪怕单刀匹马也要杀退叛军。”
“好个单刀匹马!韩小姐巾帼不让须眉,好志气!”
“巾帼不让须眉?周公子真是出口成章。奴家承蒙谬赞了。”
周少白左右踱步,前后徘徊不已,心中问道:“道长,晚辈想要帮她,该如何做?”
“贫道的建议是,等等再说。”陈庄回答道。
“为什么?晚辈以为,凭韩秋现在的话,她以前勾引程询的举动多半不是出自真心,肯定有着什么难言之隐。晚辈不相信这样一位深明大义,不惜名节的女子,会是那等不堪之人。”
“所以贫道的建议才是,等等再说。韩秋究竟是什么人,不是她自己说几句话就能反转的,得看她最终的举动。我们接下来也会去往京师,到时如果韩秋说的是真,小友一定还会在那里遇见她。不要轻易相信女人的话,特别是漂亮的女人。贫道在化外天时,曾看过这样一段话,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小友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