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觉给他上药，又是警察的身份，还要鞠躬道歉什么的。

贺燊此时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详细地讲述了事发那天晚上的情况。

那天是他和师傅王子鸣值班，中间他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说是家里的弟弟被送去医院了。

他就跟师傅请了假，去医院看望弟弟，中途因为在手机上看到弟弟发了一个朋友圈，这才知道是恶意电话。

因为他赶回工厂的时候时间早了一点，所以就看到了那一幕……

祝觉听得深吸一口气，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日记本上记录的，兽性大发的祝邪在动手之前，仔细调查了目标王子鸣的上班时间，在调查过程中，知道他有一个徒弟，应该就是这个贺燊。

这个人听说平时沉默寡言，性格内向，家里还有一个弟弟要养。

祝邪算准了贺燊在接到电话的一瞬间就会选择去医院，毕竟接到的是自称来自医院的电话，弟弟本人应该也就没有什么说话能力了，正常人遇到亲人的健康受到威胁，这样慌乱的时刻，几乎不会想到打电话确认的，更何况是贺燊这样内向一根筋的人。

而且就算是要确认也是当场确认。

虽然习惯每次只杀一个人，但如果那天贺燊没有离开，那他不介意两个人一起解决！

没想到的是，贺燊的弟弟半夜里发了一个朋友圈，让贺燊中途返回。

这才让这个贺燊成为了目击者……

“我当时也慌了，直到杀人犯走了以后，我才打电话给我的老板……”

“老板知道以后，因为害怕影响工厂生产进度，所以让我不要说出去……”

“我刚开始不同意，但是老板打了我一顿，还威胁不发工资，我是农村来的，还有一个弟弟需要养，我也没办法啊……”

“我只能听从老板的意思，和老板一起，把我师傅埋在了厂房后面的荒地里……”

“就在前天，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一起疑似杀人案被警方立案的新闻，之前我每天都想着师傅，一时冲动就报了警……”

“太惨了，呜呜呜，那个可恶的杀人犯！”

祝觉听完贺燊的讲述，正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身边的顾紫已经因为贺燊的讲述直接哭了出来。

“……那，王子源从前是网红么？我是说，接触过和微博、抖音、B站这样的东西么？”

祝觉没空理会顾紫，更没有对贺燊的讲述产生任何的动容。

现在他只想确定一件事，昨天晚上陈墨瞳语出惊人的推断：

所有的死者都跟网红有关，凶手可能是网红公司的从业人员！

这句话是日记本上从来都没有记述过的，但是从目前的例子来看，祝觉没办法反驳。

他现在想找出一个例外，证明陈墨瞳的推断是错的！

虽然已经确定凶手就是自己，但是也要找到一个例子，在陈墨瞳以后可能的询问下浑水摸鱼。

贺燊被祝觉这么一问，明显楞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祝觉突然会这么问。

就在祝觉看着贺燊，以为他说不出什么来的时候。

贺燊抽了抽鼻子，显然还在怀念他的师傅。

突然地冒出一句：

“你怎么知道？”

！祝觉心脏狂跳。

“啥？？”

祝觉现在又惊又怕，自己知道什么？这个贺燊想说什么？

“我师傅之前交往的女朋友，跟他分手了，他一个人在厕所里用手机录了半首李圣杰的《最近，没想到一上传就火了。”

“抖音、快手上有很多人都在盗用我师傅的音乐。”

“但我师傅不在乎，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