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杀的?”陈裴深迟疑的问道。
“当然。”江城不假思索,不经意间瞄了一眼对方额头上的血洞……
等等!
“不是我杀的吗?我还问过你的。”陈裴深笑着说道。
“可……”江城一时语塞。
好像确实是他杀的……
屈恒的伤口有两处,一处是额头上的致命伤,另一处则在小腹上,两处伤口都是因为那把左轮,扣动扳机的人也都是陈裴深。
至于江城干了什么……
狰狞的落地窗,还有一地的碎玻璃……
除此之外,他甚至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过。
更重要的是,从刚才开始,他就在众人面前一直强调屈恒是陈裴深杀的。
“所以说,我需要向你兑现什么?陈统领?”陈裴深似笑非笑,语气莫名,让江城感觉自己好像进了什么圈套……
“我本来是要动手的……”江城生硬的反驳,说到最后声音几乎变得微不可闻、气若游丝,显然没有多少底气。
“结果很重要,过程嘛我并不在乎。好了,江统领,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处理好现场,然后待在楼厅保护好我。”
“另外,这把左轮我就送给你了,算是奖赏,子弹在尸体的口袋里。”陈裴深将左轮放在桌上,撂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房间内腥臭难当,他并不打算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三五名护卫赶紧跟着离开。
江城拿起左轮,枪管还烫着,握柄微热,单手握住,一转头,屈恒的尸体映入眼帘。
红的白的混杂着,四散开来……
呕~
一阵作呕感从心头升起。
“统领?统领你没事吧?”
“快快,把这玩意儿给我抬走。”江城挤开众人,夺路而逃。
……
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大队护卫才返回,直到解散哨音一响,院落里才一扫冷清,恢复了以往的喧闹。
“你们是不知道啊,我们这次出去可是见识大了。”站岗的护卫们一换班,参与外勤的人们就一脸兴奋的炫耀着。
这是衡北军中的传统,每次队伍出勤,留守人员都是通过抓阄选出来的倒霉蛋,出勤队伍回来就会向他们炫耀自己的所见所闻,流传已久。
“切。”一名留守护卫一脸不屑。
“你知道这次陈供奉有多厉害吗?对方那个王丛根本无从招架,为咱们狠狠出了一口气,王光义当时的那个惨叫诶,我给你学学。”
“诶呦,诶呦呦。”不等这名护卫出声,周边一人已经捏着鼻子热心的补上了,惹得众护卫哄然大笑。
“你个龟儿子,敢抢老子的话?”原来的护卫笑骂道,要伸手去打,那人见状落荒而逃。
“切。”留守护卫依旧是一脸不屑。
“诶,我说吴老四,你瞅瞅你个鳖孙样,羡慕嫉妒去吧。”周围人一齐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