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当他亲眼柳芳竹穿着锦衣卫的服饰在指挥使大营里大摇大摆地走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柳少卿多日不见,怎么突然这么有雅兴来我指挥使,而且也不跟我打声招呼?”许忘看着这少女手里面挥动着草尾,另一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怎么?”许忘对这个不知为何要混成锦衣卫的四品少卿感到有些疑惑不解,“刑部发不出饷银了吗?”
“别说话!”柳芳竹用草尾在地上画了一个圈,顺势在当中放了一把梁糕,再次示意许忘别发出声音。
许忘心中愈奇,待要再问,却听得对方娇嗔道,“唉!让你别吵别吵!这下好了?前功尽弃!”
“不是……你什么意思?”许忘一脸茫然。
“本姑娘现在没心情跟你说!再见!”柳芳竹俏嘴一撅,转身就走。
“嗳!”许忘本想好好跟她说话,不曾想对方居然反过来给他甩脸色,“站住!你怎么混进来的?还公然穿着我锦衣卫的服饰!”
“这要问屠大脑袋!”柳芳竹背着身,没声好气道。
“这话之意,柳芳竹定是利用屠大谋破绽才敢混进来冒充锦衣卫。这个屠大谋,我让他担任锦衣卫佥事,是要他好好整顿军纪深严戒备,没想到给我惹这么一出。”许忘在心里把屠大谋狠狠骂了一遍下,但仍是不肯放过柳芳竹,一脚踏出已挡住了对方去路,“你到底有什么居心!”
“怎么?现在有能耐了,连刑部少卿也不放在眼里了?没我爹爹的支持,你能混到现在的地位吗?”少女始终透露出一股傲娇之气。
“是是是。”许忘被她这么一说,反倒无话可反驳,转而笑呵呵道,“那刑部少卿你好,敢问大人您进我指挥营假扮锦衣卫究竟为何?”
“我是刑部少卿,我自然有权力监督你,倘若你明面上拥护皇上,暗地里搞一些不法的勾当那该怎么办?”
许忘当然对这话最多只信一半,“这就是你假扮锦衣卫暗中观察我的原因?”
“怎么?”柳芳竹瞪着大眼睛,仿佛自己的小阴谋被许忘看穿了一般,“你该不会自恋到认为我暗恋你故而跟踪你吧?”
许忘不以为然,付之一笑道,“少卿说话越来越有灵魂了,既然你不说实话,那我只好严刑逼供了!”话音甫毕,突然一招往柳芳竹的衣领掏去!
柳芳竹身手毕竟也不简单,一见此势立时往后退了三步,但一落定,只觉腰间一酸,抬首之际,只瞧许忘一脸狡黠的笑意,“你笑什么?”
“我最近在外面学了一门手艺,能不碰到对方身体,就知道对方几斤几两!分毫不差!”
柳芳竹顿时瞪了一眼许忘一眼,不发一语。
“哈哈!柳少卿好像比之前垫得更加多了啊!”
“没完没了了是吗!”柳芳竹最忌讳有人拿这茬跟自己说笑,恨不得拔刀给这不开眼的二流子嘴撕烂!
“也罢也罢!柳少卿不爱说笑,咱也不强人说难,你走吧!”
“你给本姑娘使了什么手脚?”柳芳竹此刻腰身隐隐作痛,心想定是这混蛋搞得鬼。
“本使好奇心强,柳少卿倘若真不打算说,这灵犀指力恐怕要侵入骨髓,下肢瘫痪了!”自那日破译羽骁的灵犀指后,自己也略微参悟了些门道。
“拿鸡毛当令箭,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是吧!”柳少卿忍着痛仍是不肯服软。
“这丫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强迫她反倒适得其反。”许忘想及此处,飞身欺近,在少女紧要穴口施开法障。
柳少卿这回已无此前的反应速度,任意对方逼近自己,哪知眨眼的工夫,整个身子便舒畅了,但见面前少年不置一语转身离去,不由得心中疑惑,朝前喊道,“就这么走了?”
“屠大谋!看来你是皮痒了!”许忘没有理会柳芳竹,径自往自己的帐营中大声喝道。
“你慢着!我有话要说!”柳芳竹疾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