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金溢和尚干咳了一声,道:“老衲来应州城已久,只是在寒江寺中先与我金澄师兄会了面,遂才来晚了些。”
云皓然道:“哦?不过家父有事在身,今日不在庄中,快的话估摸明日就会到,金溢大师先里边请!”转头向那下人道:“你加派人手,务必要将他找回!”那人听命,立时退去。
许忘见云皓然二人进得屋中,心起疑虑,低声道:“我们过去看看,这金溢和尚究竟要耍甚么把戏。”俩人悄然靠近,趴在窗边细细听屋中交谈。许忘正要捅破窗纸窥探,却被阿梨摇头阻拦,轻声道:“老贼秃奸诈无比,稍有动静定会被他发现,听听就罢了。”
许忘听她说得有理,遂才不敢轻易动弹。
云皓然忽地拍案叫道:“岂有此理!金溢大师,如此说来鸣凰峰那小子此刻正在我庄中?这大火想必也是他放的喽!”
金溢大师道:“老衲暗中跟随,见他与那小妮子偷偷进了庄中,之后便莫名地消失了,现在细细想来,定是悄悄躲进酒窖中去,放起大火,用这声东击西的法子引开众人耳目,自己好趁机逃出城去,只是老衲有难言之隐,不便出手阻拦,切勿莫怪!”
云皓然道:“金溢大师的事不通禅师已经跟我说了,此事不能怪你。”说着又冷哼一声,道:“哼!好在我后半夜派人出去镇守庄园,这小子自投落网,定叫他有去无回!”
金溢大师赞许道:“云公子神机妙算,居然有先见之明,令老衲好生佩服!”
云皓然哈哈大笑道:“金溢大师见笑,晚辈误打误撞,算不得神机妙算。”
金溢大师奇道:“云公子派人守住庄园莫非令有他图?”说到这里却又不好细问,只得兀自干笑了两声。
云皓然却苦笑道:“实不相瞒,晚辈曾相中了一位姑娘,只她性如烈马着实难驯,令晚辈好生苦恼。”
金溢大师陪笑道:“哈哈,原来如此,那么想必她也还在庄中,那就请云公子放心,既是囊中之物,跑不了多远的。”忽地起身道:“老衲多有打搅,就先告辞了!”
云皓然也不挽留,说道:“恕晚辈不相送,不过金溢大师也请放心,瓮中之鳖插翅难逃,待一擒获此人,晚辈立马派人前去寒江寺给您报信!”
许忘正听得入神,忽觉金溢大师脚步之声踱向往门口,慌忙一个转身,与阿梨二人闪去草坛之后。至此须臾,一个清婉的声音道:“谁!”
许忘心头一蹦,未及回身,一阵芬芳扑来,幽绵如丝,馝馞流荡。此香并非群花所散,许忘只感这香气髣髴相识,忙回头道:“师父!”一见那人,不出所料,果真是林妙音。顿时,心中一热,喜道:“师父去哪里了,让徒儿好找!还以为弃徒儿独自走了呢......”说着再难自禁,一把将其搂在怀中。
林妙音纤躯被她一抱,脸上忽地一辣,万没料到许忘会作出如此越礼的行为,顿然冷赧道,“许忘......不得无礼。”立时将其挣开。
许忘只觉得师父有险,故而有些担心,现知她安然无恙心中喜不自禁,这一抱也是无心而发,这回忽被林妙音斥醒,方才觉得大为失态,“师父,没事就好。”
“你怎么知道我没事?”
韩觉听她语中带刺,语气与往常颇有不同,更似含了一股莫名的幽怨之情,心中愧疚之感不禁油然而生,一时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