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谷记得有些术是要以血画符才行,但如何作画钱谷却不知,他尝试用指尖沾血在雪地上画了几个书上所看的道符,如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这一类,但除了指尖有些摩擦的痛楚外,再没见什么其他特殊的事情发生。
“以血做符....该是怎么个做法?父亲也没告诉我....”
阴郁天空的云层此时也逐渐破开一丝金灿光亮,不知不觉间,时间已到了午后。尝试了许久的钱谷只摸索出滴血透墙的能力,再无其他。
钱谷的血现在没有腥味儿,只有一股淡淡清香,所以他不会晕血。
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雪儿探出脑袋,见钱谷身上全是血,顿时惊慌失措的跑过来:“公,公,公...”
见她语无伦次,钱谷不由好笑,与之解释了一顿,又得知雪儿是来告知门口有一名叫图南的女子来找他。
让雪儿打了盆热水,擦干净身上的血渍,钱谷推开门,图南百般聊赖的倚靠墙边,旋转着手中匕首。
与其聊了几句不着边际的话,钱谷领着她去到招待孙朝槐的客间。
老先生正躺在长椅上,闭目养息,温煦的光笼着老人的半张脸,他听见有人靠近的脚步声,睁开眼,光线迷蒙之间,见着那年轻女子的脸庞与某个许久未见的故人身影重叠一起,恍惚中,他下意识喊了一声:
“苏策?”
图南脚步一顿,但也仅仅片刻便恢复如常。
钱谷并未注意到这一细节,他觉得苏策这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一些记载江湖轶事的散书上见过。但他想不起是谁。
老人完全睁开眸子,一见是个女娃儿,喃喃道:“老了,老了....竟连人都可以认错....”
钱谷试探开口:“苏策,是谁?”
老人明显不想回答,只是闭眼问道:“你说让老夫诊病的,就是她?”
钱谷苦笑,点点头。
老人抬起手一招,示意图南过去。
他抓住图南的手,三根手指慢慢搭在脉搏之上,许久后,他皱紧眉头,撤下手指,说道:“钱小子,你是消遣老夫?她血气比你都旺盛几分,身体哪儿有半点毛病?”
钱谷傻眼了,说道:“可守阁人说她活不长....”
“守阁人是谁?是医师吗?”
“那倒不是。”
“那他为什么断定这女娃活不长?”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还让我为这女娃号脉?”·
“我....”
钱谷嘴唇嗫嚅,半天没说出话。
“没事儿就别打扰老夫歇息,出去吧。”
老先生下了逐客令,虽然从某些方面来说,他才是客。
钱谷吃瘪,只得无奈带着图南出门,但心中却有些疑惑,既然图南没有病疾,那为何守阁人说她活不长?难不成是打趣自己的?想到这点,钱谷便觉有些古怪,那守阁人看样子也不像个老顽童啊。
此时图南在一旁轻声言笑,身份尊贵的钱家公子竟被一老头儿训得无法答话,真是前所未见,加上这两日她经常被钱谷调侃,这下终于有种大仇得报的畅快之感。
然既她视线却有意无意的移向老者孙朝槐,眼神中闪烁着几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老先生,又是她恩师的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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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