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的疼的趴在地上。
“啊,靠!”
命脉被人捏在手里,宋之维心情紧张又气愤,抬头的动作凶狠,死死看着韩律,眼睛红红的。
韩律毫不在意的轻笑:“你刚刚要是敢这么凶的看他们,也不至于被打。”
“你别管他们,你先管好你自己。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放下我的兔子,后果自负。”宋之维平常耍横耍习惯了,哪些字该咬牙切齿的重音,哪些字该云淡风轻,拿捏的十分到位。
听上去十分唬人。
韩律散漫的换了个动作,一只手掌心托住兔子,另一只修长的手指从兔子小小的后脑袋开始向下撸,背部柔软细腻的皮毛手感很好。
反复几次,兔子软哒哒的趴在自己手心,舒服的眯起眼睛。
一阵电流从宋之维的背部窜过,他认真看着韩律,一字一顿蹦出三个字:“你、完、了。”
那语气恨不得把韩律挫骨扬灰。
韩律极细微的皱眉,熟悉他的人应该知道他现在心情很不好,眼神轻蔑又嘲讽。
宋之维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
这个人刚刚替自己解围,结果自己却冷言相对。
可谁叫他碰自己的兔子?
宋之维不服输的和他对视。
半晌,韩律蹭了蹭兔子毛,把它轻轻放在地上:“算了,我脑子进水才和你计较。”
随即站起来,像来时一样潇洒走掉,光线把他身影拉的极长。
等确定韩律的背影消失,宋之维把手贴在地上,试探着柔声唤:“软软过来。”
地上的白色垂耳兔耳朵一动,蹦跶着小短腿一跳一跳的跑过来。直接跳在他手心上。
宋之维提拉着软软的耳朵,把它左右转圈仔细看了个遍,发现没受伤之后才松了口气。
伴生兽一般都生活在主人的精神世界。
刚刚情况紧急,软软着急他的安危,才不受控制的从精神领域跑出来。
他心疼的戳着它:“你跑出来有什么用啊,你又不能保护我。”
伴生兽与他有精神链接,他接到软软的回馈:抱抱,抱抱。
宋之维亲了亲它的兔子毛:“回精神世界好好休息吧。”
下一秒,软软消失在原地,宋之维感觉到它安静的躺在自己的精神领域。
刚刚还硬气的和父母对峙,现在不想傻兮兮的回家。宋之维准备自己找个医院。
却被周围的风景吸引。这儿的高楼大厦和自己家乡的完全不一样,有点老旧。正午炽烈的阳光洒进这个无人小巷,蝉鸣声不知疲倦一声高过一声的叫。
察觉异常,宋之维低头找手腕上的端脑,却发现手腕空空如也。
不会被偷了吧。
宋之维紧张的摸全身口袋。
他的端脑不见了,而且他出门的时候是晚上,下着小雪,穿着羽绒服。
现在却是正午,十分炎热,穿着短袖。
如果说这些都不奇怪,那最奇怪的是。
他刚刚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了一种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言。
可他说的十分顺口,也完全听得懂。
似乎想到什么,他试图说自己母星的语言,却哽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
那些融入骨子里的话无法说出,僵的他脸红脖子粗。
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一股寒意从尾椎骨冒上来。
一个荒诞的想法诞生:他真的死了,但是现在灵魂穿越了。
原因有三,一是在那样的撞击下,他不可能没事。二是他现在待在一个无论气候风格都十分陌生的城市,似乎不属于他原星球任何一个城市。
三是最诡异的,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开口说自己的母语了。
虽然他一直不放弃的试图说母语,但嘴巴就跟下了封印一样。
两相争执,最后只剩下一个惊天动地的:“靠。”
他忍着疼,一瘸一拐的走出小巷,外面豁然开朗,出现一条很繁华的街道。
街道的热浪,穿梭而过的汽车和行人,鸣笛声叫卖声和蝉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一副人间俗世画。
但还是能发现到很多不一样,比如风格迥异的高楼大厦,老旧风格的汽车,路人穿的服装审美倒是比较一致。
以及时不时传入耳朵的,那陌生又倍感亲切的语言。
他呆呆的看着眼前一切:“我这是真的穿越了?”
来不及想更多,脚踝痛的要命,当务之急是先找个位置坐下。
恰巧街边梧桐树下有木质长椅,他一瘸一拐走过去。坐下的时候屁股疼的一抖。
思绪纷杂,他摸变全身,试图找出什么有利的信息。
却只摸出一个黑色板砖。
他随手把板砖放在长椅上,仰头看天。
无奈无措又愤懑的“啊”了声。
太操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