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两分钟……
心跳其实很鼓噪,为他的卑鄙手段,也为他心中隐隐的期待。
终于,门被敲响。
“安河清?你没事吧?”
安河清渐渐滑坐在地上,红斑开始爬上他的脖颈,喘息也愈发剧烈,可他的嘴角却缓缓勾起。
“安河清?安河清?我刚才听到响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进来了?”
门没有锁,宁晏进来后就发现整个房间一片昏暗,只有床头的台灯开着。而安河清此时正靠坐在床边的地上,低着头。
宁晏走近,蹲下身轻轻出声:“安河清?”
少年就在此刻向前倒去,整个人栽在了她的怀中。
宁晏反射性地将人接住抱在怀里,这才发现安河清露出的皮肤上都是点点红斑,此时正急促地喘息,双眼紧闭,似乎在强忍着不适。
“喂,喂,安河清你怎么了?”
怀中的人勉强睁开眼睛,竟还牵起一抹笑意说道:“只是有些过敏……不用担心。”
可是安河清这幅样子让人怎么能不担心,宁晏抱着他,话语中满是急切:“我立刻叫医生。”
安河清枕在她的侧颈,喃喃道:“很晚了,床头抽屉有药……帮我拿出来就好。”
宁晏忙拉开抽屉,果然看到了几盒药,她拿出来按照药瓶上的说明快速倒出几粒,环顾四周,又费力地勾过不远处安河清的书包,拿出他的水杯。
将药喂完几分钟后,安河清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宁晏这才松了口气。
事实上安河清只吃了一只虾,过敏症状其实不算严重,及时吃药过后已经好转了很多,只是身上的红斑短时间内没法褪去。
宁晏却不知道这些,她轻轻抚着安河清的后背:“好些了吗?如果还难受的话我帮你叫医生。”
在宁晏的轻抚下,安河清的后背不受控制地抖了抖,“我痒。”
宁晏轻抚的手掌一顿,“啊……那怎么办?”
“抽屉里有药膏,能帮我涂吗?”
宁晏看安河清也不气喘了,正常了不少的样子,便也放下心来,再看两人此时亲密的样子,后知后觉尴尬道:“既然你已经没什么事了,药膏应该可以自己涂吧,我就先走了。”说着就要推开安河清起身离开。
而安河清早在安排今天这一出时就打算好了。
他低下头,声音中夹杂着沮丧和委屈:“我从小吃虾过敏,现在身体也没有力气,可是又痒……”
“什么?你对虾过敏?”宁晏的动作一僵,随即想到今天她端给安河清的那盘虾,以及那句“不想吃就算了……”
敢情这次又是她害得人家出状况?!
宁晏看向坐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安河清,眼中充满内疚。
“不能吃就告诉我啊,干嘛勉强自己,我还那么说你……”
安河清摇摇头:“你好心剥虾,是我嘴馋,不怪你。”
宁晏扶额:“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帮你涂药。”说着再次打开了抽屉。
药膏在比较靠里的位置,宁晏摸索了一下,终于找到药膏时,却看到两个眼熟的盒子,她将抽屉又往外拉了一些,在台灯下,一个饼干盒一个牛奶盒映入眼帘。
宁晏有些疑惑:“这是那天……”
安河清闭着眼睛枕在她的肩上,呼吸安稳,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迟疑。